“不可以!”独孤依冉脱口而出,破天荒的首次反对云定初的想法,云定初还没反应过来,晦言大师飞快地思忖之后也摇了摇头。云定初失望的看着面前的两人,虽然失望却一点也不沮丧的坚持道:“希望大师教我修炼内息,定初感激不尽。”
独孤依冉咬唇,欲言又止,云定初觉得自从一进寺院之后,她就有点拘谨,似乎有什么事在瞒着他,但是他想如果她愿意告诉他,自然会倾诉与他知晓。两人均不着声,场面顿时陷入落针可闻的境界。云定初恳切的望着晦言大师,后者终于给出了一个令他振奋的回答:“既然你有心上进,本来我就是要送你修炼内息的法诀,不是为你,也是为我。”
云定初像是换了一个人,雀然道:“定初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效宗悫长风,不辜负您的希望。”晦言好像被他灿烂的笑容感染了,微微一笑道;“只是我们之间不必师徒相称了。”云定初错愕不语,晦言续道:“现在你不必明白。若是因缘际会,你自然会了解我所做的一切。”云定初按下心中的好奇,点点头不再言语。
晦言从袖中掏出几张卷成筒状的羊皮纸,毫不在意的塞到云定初的手上,说道:“其实每个人都可以修炼出内息,这样比一般人更为强大。这羊皮纸记载的是更为玄奥的武学心法,在修炼出内息之后,如能参悟心法上的内容,便能使先天身体的天赋和后天修炼的内息相互融合,产生无与伦比的力量。”云定初咋舌,心中暗道:“比之葵花宝典又如何。”这也意味他以后要更加艰辛的学习更多的东西,要想有所斩获,必须付出比常人更多的汗水。
云定初展开羊皮纸,却见第一张羊皮纸最右侧赫然写着四个大字“九玄大法”。
晦言背对着他,径自道:“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玄道初成这是第一重境界,也是领悟内息的入门要求。”
独孤依冉听得是云山雾罩,不知所云,云定初则低头看着羊皮卷慢慢咀嚼着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晦言有极好的耐性,解释道:“现下与你可能还难以理解,这第一层境界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没有契机得以窥测门道,最后都是半途而废,徒劳无功。”见云定初脸色沉静,他笑道:“你明白我说什么吗?”
云定初奇道:“这么简单的话,有什么无法理解的呢?”晦言心中暗暗称奇,自己在二十弱冠的时候领会入门法诀,已被人称作悟性惊人,是罕见的武学奇才。怎料云定初一听即明,他半信半疑道:“那追信小友你说来听听。”
云定初清秀的脸庞在微风中显得更加从容柔和:“依照我的理解,就是凭借有形之法入无形之法,用志不分,乃凝于神,机缘所致,便能感应到体力微薄的内息,无心驾驭之,反复磨练,便能从心所欲,乃至有成。”
晦言哑口无言,这番话却是领悟到了这法门的诀窍,比他自己所要讲述的更要直白透彻。独孤依冉虽然还是不太理解这话语的重量,只是晦言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惊讶失色的表情,让她自然而然的为意中人欢欣鼓舞,翦水秋瞳散发出奇异的幻彩。
晦言欣然道:“追信小友的悟性非凡,实是我从未见过的拔萃人物。假以时日,必然能声震海内,名传天下。”“还望大师多多指教提携”云定初恭声道。
晦言微微一笑,却不言语,径自走了开去,摆手道:“晦言倦了,你们随意罢。”说完落拓的身影鬼魅般已踱至百步开外了。云定初二人相顾一笑,他们也有些疲倦,随意走走停停在这雨后的积善寺,还好地面上铺的都是青石板,少有泥泞。
出了寺庙,两人难舍难分,正是切合了相见时难别亦难的老话。两人相恋聚少离多,因此格外珍惜难得的时间。独孤依冉自然无比担心眼前情郎,但是云定初却毫无疑虑的许诺她少则两三月,多则半年必然会安然归来,不必担心。他印象中记得清楚在隋文帝时期,隋军的战力所向披靡,更何况猛将云集,不久,突厥也分裂成东西突厥,接下来的这一役定然是无惊无险。
独孤依冉得他善言抚慰,愁肠虽未结,只是怕他忧虑自己,故而也展露笑容,莞尔亲昵的拉着云定初的手缓步而行。
两人转入大街,步入市集,这时雨歇云霁,已有不少杂货摊位分列道路两旁了。云定初二人东张西望这满街新奇的什物,不时的轻声交谈着,在路人眼中,确是一双玉人,投来无数和善的阳光。
独孤依冉幽幽叹了口气,闷闷不乐道:“其实你完全可以由我爹举荐入朝,然后慢慢擢升,不必去当那百夫长,战场可不是非常凶险的么?”云定初暗忖这不是要吃软饭的趋势,含笑道:“上兵伐谋,下兵伐勇。再说了,我不是现在学会自保能力了吗?”指了指袖子,那九玄大法却笼在其中。独孤依冉眸子微微闪过一丝无奈,叹道:“可是。。。。。。”“我知道你就是担心我嘛!其实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出去闯一闯,诸葛武侯不是说过悲守穷庐,将复何及!难道你希望你日后的夫君是一个只会托荫于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