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在齐骏冬的咽喉处停了下了,它是一把锋利的小刀,刀片极薄,似乎轻轻一捏就能捏断。
但没人会怀疑它的锋利,它极度脆弱,也极度危险,只需用上一点力气,就能轻松抹掉别人的脖子。
但齐骏冬毫意,他眉头一挑,言语中充满了笃定:“我相信你,这刀不会落下来。”
白玄笑了,这是他在齐骏冬面前第一次笑,笑容也不是阳光般温柔,倒像是恒古不变的寒冰人心寒。
“为什么?”
齐骏冬轻声道:“因为你知道你杀不了我,贸然动手可能会激怒我。”
他顿了顿,任由白玄的刀抵在脖子上:“如果我出手,你没有把握,或者说没有可能杀了我,甚至连逃跑都做不到。”
白玄也不气恼,他声音轻柔:“但是现在我的刀可是在你脖子上!”
齐骏冬摊了摊手:“你大可以试试!”
两人又安静下来,片刻后白玄把刀放下,语气变得暴躁:“你跟我说这么多,什么狗屁真容面具的,其实就是想说一件事吧!”
他停顿了一下,把脸伸长贴近齐骏冬,温柔的语气却带着一丝寒气:“你和我是同类?”
齐骏冬看着近在眼前的面容,嘴角上扬:“你知道。”
白玄把脸收了回去,晃了晃手腕,道:“其实你不会真正对我动手吧!无论我做什么事。因为你说过,我们的真容是一样的。”
“即使不相同,也相似。”齐骏冬道,“我知道你的想法。”
“哦?”白玄挑了挑眉,嘴唇翘起,“是吗?”
下一瞬间,齐骏冬身子突然后仰,与此同时,一道寒光从他咽喉间划过,那是白玄本应收起的刀。
刀尖几乎是贴着他的皮肤划过,锐利的气息让人遍体生寒,但齐骏冬早就预料到一般,躲过这一刀之后身子又弹回,脸上尽是轻松的笑意。
白玄手臂轻转,反手又一刀杀来。但齐骏冬比他更快,布满老茧的手和他面容不符,钳子似的拿住了白玄的手。
“你凭什么,说我懂你?”齐骏冬唇齿轻动,不轻不慢地吐出这几个字,但白玄的反抗突然停止了,手中小刀落在地上,和刚才丢下的牛角尖刀一般,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玄张开嘴,半响后嘴里才重复了一遍齐骏冬的话:“你凭什么,说你懂我?”
齐骏冬嘴角一咧:“因为我们是同类啊!”
“我没有同类!”
齐骏冬退了半步,脸上笑容淡化,他抬头望天,声音里带着追忆和后悔:“我以前也以为我不可能有同类。”
白玄看着眼前的男人,沉默着也退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稍微安全了些。
“很多事,只有当你后悔的时候,你才会明白。”齐骏冬的头低了下来,目光直视着白玄,声音轻巧得不像话,“我当年后悔了一次,我不想再后悔第二次。”
“我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白玄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子,大步向林子外走去。
齐骏冬看着他的背影,腰杆挺直,像是一杆矗立的孤枪。
那少年单薄的背影渐渐远去,他终于忍不住了,手拢在嘴边,也不管林子外是否还有人,大声喊了起来: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手放下,他一坐在了地上,脑袋垂下,声音细微得让人根本听不清。
“同类……”
“呵呵,当初,是我对不起你……”
“是我对不起你……”
“啪嗒”
泪水滴落在地上,和地上的尘土融合,晕开一片湿润的花朵。
他伸手狠狠擦了擦眼睛,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齐家……”
“呵呵呵……哈哈哈哈……”
“我不会再让上一次的悲剧重演!”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些许画面。
……
“小子!面具扯不下来啦!”
……
“你那些花花肠子我还不明白?说到底,我们还是一路人。”
“同类?”
“唉?这个词好!”
……
“嘿嘿嘿!我们是同类嘛!天下这么大就我们是一路人,自然是要生死与共!”
……
“不行!你必须得让我!我管你什么灵力不灵力的!我比你大!长兄为父……长同类也是父嘛……”
……
“人嘛,都有一死!你还年轻,得好好活着,死了不值当。我们这类人命都苦……不苦也不是一类人了。”
……
“这就是我们的归宿了,你还有机会,你得留下来。我们这类人,肯定不止我们两人,你还要找到我们的同类他……把面具摘下来,不然戴太久,就和皮长一块去了。那就不叫人了……”
……
画面定格,那是一片树林,林子中间有几块巨石,把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