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白玄幽幽地叹了口气,“如他所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也不敢把这事吐露出来,也不敢再要挟于我,毕竟已经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了。”
正所谓宰相家奴七品官,白玄在白家不过是白灵儿的跟班小厮,但只要在白杨镇,出了白家大门后,除了有些势力的人,那些苦哈哈的猎户都得叫他一声大人。
这一次不过是打了白玄一个措手不及,那叶逡如果把他当做财库钥匙,绝对没几天活头。
事实证明,这人并不笨。恰恰相反,他还很聪明。
先恭后倨,再恭再倨。
他靠着桌子坐了下来,拿起瓷瓶一边打量着一边道:“秦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我倒是小瞧他了。不过也对,如果一个独自游荡的灵力者连我的来历都搞不明白的话,他这辈子也就算废了。”
“啵!”
瓶盖被他打开,里面过不其然是几粒红色药丸,散出些药味和腥臭。
白玄吃过这玩意儿,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当即眉头皱得更紧:“那老头发了什么疯?不是说这东西珍贵无比吗,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让人送过来?不过尹芸说过,修练虽是吞吐的体外灵力,但也需要各种外物滋补,越是有灵气的大补之物对灵力修练的作用越大。”
他眼睛微眯,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猜想,但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他怎么知道我在修练灵力的。”
他叹了口气,突兀的觉得疲倦起来,似乎是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从他到这个世界开始,直至现在连一丝的放松都没有。
“罢了!”他揉了揉眼,把瓷瓶盖子合好放在桌子上,似是命运注定般,他那飘闪的目光恰好从叶逡的刀上掠过。
他的动作凝固了,那刀磨得锃亮,刀面甚至可以当镜子用,而刀刃从头到尾无一缺口,刀柄也是实铁铸造,防滑的刻纹像是浮雕,凌乱却漂亮。
这是一把好刀。
先恭后倨,再恭再倨。
白玄突然觉得自己被戏耍了,这刀把叶逡刚才的表演衬托得淋漓尽致。他再看了看刀旁装着那个很珍贵的气血丹的小瓷瓶,一种大恐怖从心头升起。
他不寒而栗。
自己,落进了不知什么时候铺开的网里!
结这网的蜘蛛呢?
……
白杨镇永远是春夏,所谓的寒冬在这不过是个笑话。花总是开着,凋谢了的很快便被新开的代替,蝴蝶也忙碌起来,不停歇地在花丛中舞蹈。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白灵儿也永远不缺活力,今日的她只穿着短裙,白皙的长裤套在腿上有些松散,但她一蹲下来这松散就拉直了,修长的被勾勒出来。
在她身前是一朵傲立的黄色花朵,一只舞累了的黑蝴蝶停在上面,长翼随轻风微微晃动。
一个黑影罩住了她,也罩住了这朵停着蝴蝶的黄花,黑蝴蝶似乎是不喜阴暗,双翼轻扇着就向前方的花海飞了过去。
她瘪瘪嘴,回头便看到了那高大强壮的男人,只穿着褂子,里面的肌肉扎结,厚重得像是一堵墙,寸许的短发越发衬得他模样的凶悍。
“祁叔叔——”她撒娇似的怪罪。
祁强只是笑笑,这张凶悍的脸上居然浮现出温和的模样:“灵儿今日可是又停下了修练!”
白灵儿鼓着嘴站了起来,几步走出祁强那高大身形制造的影子,这才道:“灵儿是女孩子,以后总是要嫁人的,自保足以,那么刻苦修练干什么?”
祁强无奈的摇摇头,身后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原来灵儿是有了心上人了,这就想抛了为父嫁人啦?”
小姑娘大窘,俏脸瞬间就被染得通红。那声音的主人从祁强身后走出,却是一身儒生长衫打扮的中年男子,笑着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给人一副温和的印象。
这便是白家之主,白烨轩。
白灵儿跑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撒着娇道:“灵儿才不会嫁人,灵儿要一辈子陪在父亲身边!”
白烨轩的笑更浓了几分。
祁强也笑道:“倒是不知哪个有这等福气,能娶到小姐为妻。”
白灵儿脸更红了几分,低着头狠狠地瞪了祁强一眼。
白烨轩笑道:“那还得请祁先生帮帮忙,灵儿也是祁先生看着长大的。”
白灵儿重重地哼了声,甩开白烨轩的胳膊,小跑到另一边的花丛,又去看起了蝴蝶,只是目光时不时往这里飘过。
祁强干笑了两声:“灵儿已经不小了,现在越来越害臊了。”
“不知不觉,就是好几年过去了啊!”白烨轩叹了口气,却是没再管一旁的白灵儿,话锋一转:“听说灵儿从外面捡了个人回来?”
祁强眉头一皱:“这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尹淮当时也在场,他没告诉你?”
白烨轩挑了挑眉,才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自嘲的笑道:“我这记性倒是越来越差了,若不是下面的人说有生人出入,我还忘了这一茬。”
祁强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