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儿在白家乱转了一通,最终还是回了自己的别院,一脚踢开白玄居住的小院大门,却是没看见白玄,只有在收拾床铺的尹芸。
她撇了撇嘴:“尹芸姐,你这是在干什么?白玄呢?”
尹芸笑容如水:“老爷的意思,说是单他一人住一个院子会伤了其他人的心,我就帮他收拾了。”
白灵儿嘴撅起,一脸的不高兴:“那他人呢?”
“小玄也懂事,觉得自己伤好得差不多了,便又接过了斧子,上山砍柴去了。”尹芸道,“说是自己不能吃白饭。”
“哼!”白灵儿却重重地哼了口气,跺着脚就冲了出去,空气中还有她满是怒气的声音,“父亲太过分了!”
尹芸却停下了手中动作,她望了望白灵儿离去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下一瞬间人就消失了。
本在折叠的床单从半空落下,到地上溅起些灰尘。
……
依旧是那条石头铺成的路,前些日子下的雨的痕迹完全消失了。也许在这地方,什么痕迹都不长久罢,太阳依旧在空中高照,树叶的影子透在他脸上,凉幽幽的。
阳光大亮,白玄知道这是到了山腰,入眼的仍是满山的树桩,以及远处那自然断层的密林。
顶着阳光走到密林旁,他彳亍着,最终眼睛微眯,走了进去。
大亮的地方突然黑暗中的密林,饶是他视力过人也不由觉得天暗了下来,半天后才慢慢缓过来。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停下脚步,只是放缓了脚步,但也很快到了一个地方,阳光又亮了起来。
“嗬!”他看着身前成堆的巨石,自嘲地笑了声,便紧了紧腰带,那里别着柴刀。
转过身子,他瞳孔微缩,身子如猫般弓起,那紧腰带的手摸到了柴刀的刀把。
“昂!”
似是虎啸龙吟,密林中一道黑影闪过,白玄还来不及拔出柴刀,便觉得自己脖子上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顶住了,视线一转,便看到了那熟悉的人。
那人刀削斧刻的俊脸荡起一抹笑,剑般的眉居然弯了,沙哑带着些阴柔的声音里没了霸道,却有一丝得意:“你终于来了。”
说着,手腕一翻,那抵在白玄脖子上的枪尖便收了回来,只是白玄脖子上的红点没这么快就消除。
“齐骏冬……”
齐骏冬并不理他,只把长枪随意一丢,便稳稳地插进巨石的石缝间。白玄还未回过神来,就被他拉住了手。
“跟上了!”
他嘴角上扬,拉着白玄几步就拉起了速度,三两下就登上一块巨石的顶上,这才回头想把白玄拉上来。
但他那扬起的嘴角却凝固了,白玄已然站在他身旁,瞪了他一眼便把手挣脱了。
“男……我和你关系还没这么好吧!”
“今日你来了,就有那么好了!”齐骏冬凝固的嘴角很快就融化了,他甚至变得更加高兴,盘膝坐在巨石上,又变魔术般的从袖子里拿了壶酒。
白玄皱了皱眉,也盘膝坐下,然后摆摆手道:“我不喝酒!”
齐骏冬表情又是一僵,很快又耸耸肩,直接对嘴喝了一大口,哈出一口酒气,才笑道:“我喝!”
说罢,又仰头灌了几口,似乎忘记了身旁腰里还别着柴刀的白玄。
酒壶重重地放下,和巨石碰撞出的清脆声音让白玄都有种这壶被磕碎的错觉,齐骏冬脸上已经浮现出些潮红,他呼了口气道:“我在这等了好久。从你从这离去时就开始等,除去家里的事外我从未离开这一步,当时看到你我也是错愕的,但是我不能停手,不然我会不好过……你会死……”
白玄紧了紧衣服,他觉得这里阴凉得过分,有些冷了。
但他头顶就是大太阳,阳光在他身前洒过,地上的绿草亮得晃人眼。
“我本来都有些死心了,想来你也不会再来这,毕竟……”他摇摇头,突然倒了下去,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他脸上,一块亮一块暗,冷面寒枪此时似乎卸下了防备,一把柴刀足以致他于死地。
白玄看着他因阳光而明暗斑驳的脸,很快又移到他那白皙的脖颈上,喉结突出,一副很好砍的样子。
白玄握住了柴刀。
“但是你现在来了!”他的目光横移,落在白玄身上,微红的脸荡起笑容,和斑驳的阳光相衬,显得宁静而美好。兀的,他笑容一淡,目光也移向了头顶的树冠,声音沙哑着,像是哽咽,但他脸上又没有泪水。
“对不起。”
白玄的目光从他脖颈移开,手一松按在石头上,重心往这一移,坐姿就变得浪荡了。
“有灵力者也会喝醉吗?”
“不会!”齐骏冬又提起酒壶,瞥了它一眼又道,“它还灌不醉。”
说着,他把目光移到白玄身上,本来以前那带着寒芒的目光此时诡异的有种妩媚。
他冲着白玄哈了口气,得意地道:“不信你闻闻!”
再美的酒进了人嘴里,那味道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