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事?”
“我?”娟香气极,但很快又想到什么,咬牙切齿地道,“我做了什么事?我只是芙蓉楼里一个小小的……”
“若是没犯事,方孟庭干嘛追你?”
“我怎么知道!他都要解裤腰带了结果拿刀就要杀我。还有你们,你们还拦住了我的去路!难道重鹤城里连芙蓉楼这等男欢女爱之所也要查封吗?”
看着娟香的歇斯底里,白玄只是不屑地笑了笑:“你可认识钱汉书?”
娟香瞳孔微微一缩,旋即又大喊起来:“从没听过!”
“嗯?”白玄皱眉道,“没听说过?”
“你们凭什么胡乱抓人?”娟香尖叫起来,“快放了我!”
白玄却笑了起来,他向着尹芸抬了抬下巴,后者立即会意地伸手敲在娟香的后颈上,只这一下便让她昏了过去。
李氏兄弟震惊地看着她。
“你二人把她带回去,我和尹芸去一趟清和茶馆。”白玄道,“等到万事俱备,我看谁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李涛二人顺从地扛起昏迷的娟香,直接按原路返回。
白玄在他们身后轻轻地喊了声:“记得给她按时注入神仙气。”
等到二人都离开后,白玄才迈着步伐不紧不慢地向井水街前进,只是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伸出右手。
“尹芸……我记得你说过要送我一件礼物吧!”
带着温热的铁制面具放在他手上,尹芸笑了笑:“看看适合你的犬领身份吗?”
白玄直接把它戴在脸上,这只是一个半遮面具,只是挡住鼻梁上方的脸部。在它上面刻有三道竖纹,一道眉心,两道各在左右脸颊。而在面具上方,则有两个尖角突出,压住白玄的刘海。乍一看还真像一只犬面。
白玄敲了敲额头,立即响起铁器的沉闷之音,他嘴角上扬。
“很适合!”
……
清和茶馆。
位于井水街尽头,和另一条街道交叉口的地方,面朝三条街。
井水街并不是什么高档地段,和它交错的街道也不算繁华。整条井水街两旁都是低矮的店铺,根本比不得曲水河畔。
但清和茶馆的规模,并不算小。
它的大门直面三条街道交界处,共分三层,第二层的阳台向街道凸出,被四根漆红木柱撑着。漆红木柱则矗立于一个基台之上,基台是由数块巨石铺成,常年的来客的踩踏早已把它磨得光滑。
进了门,便是柜台,里面坐着两中年人,一人管算账,一人管结账。
柜台之后,则是数张成套的四方桌凳,里面大多时候都没有空位,各色人等坐在里面,喝着茶水大声吹牛。
再之后,则是丈宽的楼梯,婉转两叠,才通上第二层。这里和下面全然不同,只有几方隔得较远的椅桌,地面也不是石板,而是铺了红毯,踩在上面便知柔软。
这里只有三面墙,面向街道一方则是大开,只要走上阳台,便能肆意欣赏下方为生计奔波的劳苦人。
而在这第二层的两侧,建了两个梯子,每个梯子只供一人通行。
到了第三层,则是数间厢房,每个厢房里的摆设都不同。而每间厢房的墙上,都开了一面大窗,只要打开,便能俯瞰这一方的重鹤风景。
石慕武,便在其中一个厢房内。
这个厢房的特点便是高山流水,墙上挂有山河图,而在房间一脚,居然引下一小方水流,周而复始地流动,整个房里都充满了流水潺潺之声。
在他身前,则是一个干瘦老者,身穿华服,额头却布满汗珠。那不知提了多少年茶壶的手现在拿起茶盏,却哆嗦着连盖子都颤抖起来。
“清和茶馆在重鹤城里也是有几分名气的,慕武也对这高山流水景仰得很,现在终于有机会进来一观,还真是圆了我这数年的梦。”
石慕武呡了一口杯里的茶,赞叹般唏嘘道:“这茶的味道……正如这高山流水,先有那澎湃昂扬,味至深处,却似山底暗林,水底幽涧,妙也妙也!”
老者的身子也哆嗦起来,手里的茶杯终于一抖,杯盖滑下,在地上磕出沉闷的声音。
石慕武淡淡一笑,似有所指般道:“纪馆主,如此妙藏,你为何不细细品尝一番?”
纪馆主哆嗦着把茶端到嘴边,咕咚喝下一大口。
石慕武却猛地攥住他的手,阻止了他喝茶的举动,摇着头道:“非也非也!喝茶不该这样,应是用心细品,而不是馆主你这样囫囵吞枣。”
“大……大人……”
纪馆主都要哭出来了。
“你儿子犯了命案,这……我也很无奈啊!”石慕武松开手,又喝了一小口茶,才慢慢站起身子,走到窗边,窗外是连片的黑瓦屋顶。
“纪馆主,你这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啧啧啧!你看看这,往这看下去,的人都被踩在脚下啊!”
扑通!
纪馆主跪在了地上,手中茶杯也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