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与剑碰撞在一起。
李潜手中长剑猛地弯曲,看上去好似要折断一般,然而他毫意,手臂一抖剑竟从拳中抽了出来,随后接弯曲之势,手腕轻动,刹那间挥舞数十次。
钱汉书对此毫无惧意,长剑落在他身上,竟发出打铁似的声音。
两人身形交错而过。
嘭!
适才二者交手之处,屋顶横梁竟从中断开,瓦砾纷飞,大片大片地往屋里掉。
二人身形同时回转,钱汉书双臂一振,身上衣服充气一般鼓起。而李潜手中长剑则如灵蛇般游动,剑身上荡起白光,剑尖上星芒如蛇信吞吐,捉摸不定。
“死来!”
李潜再度喝出,人在屋顶轻点几下,便来到钱汉书身前,手中长剑一瞬间点出数十下,招招触及眼鼻下三路等阴损地方。
钱汉书后知后觉,鼓起的衣服似是甲衣,双臂乱舞,却准确挡下李潜的剑击。
叮叮当当!
二人眨眼间互搏数十招,他们边打边走,但这次脚踩在瓦上,却没有半点声音,更别说像刚才那般震开一个大窟窿。
众军士看得目不转睛,二人见招拆招你来我往,不仅非常,更是招招凶险,只是看便身临其境,心中观摩着这些险招杀招。
钱汉书双手好似铁打,拳头漆黑如墨,衣袖更是蒙着一层白光,仅凭布制衣衫都能与利器长剑拼个不上不下。
李潜手中宝剑更是不凡,剑身好似蛇身,无僵无滞,攻击角度极其刁钻,速度也非常,入探花蜂蝶,不时突破钱汉书拳头的布防。
众人中,唯有那负柱大汉眉头微皱,这二人招招险辣,但一攻一防,却好似演练。
正如那些传闻中的药师,自己服毒解毒,只看个反应,通是痛了,却无性命之忧。
他不知这二人为何如此,但心生疑窦,便也不管缘由,只知道抓钱汉书乃是重中之重,于是双手握住柱头,脖子一歪,把它一点点拔了出来。
“都尉!莫耶助你一臂之力!”
钱汉书和李潜的招式非凡,皆是狠辣无比,但二人却十分自得,就算险招杀招也能一一应对。
钱汉书憋低了声音,一边防着李潜的剑,一边用极轻的声音道:“娟香叛变,已经把我们全供了出来。”
李潜同时压低声音道:“此事我虽不知,但思前想后,也只有娟香才能做到。”
“你已经暴露了!”钱汉书一拳逼开刺来的剑,声音沙哑。
李潜剑势顿时更猛,他眼睛微眯:“这我也想到了,但鹰犬捕不过是景其山自己弄出来的,就算他身居统领之职,也管不到我头上。”
“如果他有充足的证据呢?”钱汉书反问道。
“不会!”李潜眼神一凝。
“他们让我来抓你,便是在怀疑我了。但正是因为他们这样,才越发显得他们没有把握!”
钱汉书听见此话,心里急切缓了三分,但仍是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来干什么?”
李潜道:“我须找个机会你逃出去。况且若是我不来,更是适得其反,加重自己嫌疑。”
钱汉书沉默下来,手上动作更急了几分,一时间竟转守为攻。
李潜一边防着,一边沉声道:“你需得看我眼神行事,呆会……”
“都尉,莫耶助你一臂之力!”
却听见雷鸣般的炸响,负柱汉子一跃而上,他脚下地面尽数破碎,那根红漆短柱更是高高举起,悍然砸下。
钱汉书急急后撤,李潜也不敢挫其锋芒,同是退后。莫耶短柱砸了个空,落在房顶上,只听得“嘭”的一声,这半边屋顶塌了下去。
三人齐齐落入屋内,莫耶落在一张木桌上,把木桌踩得粉碎,李潜则是翻身稳稳站在房梁上,唯有钱汉书最为狼狈,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顺手抄起一张木椅,向莫耶丢了过去。
红漆短柱舞得风响,一棒把木椅打得粉碎。无数断木纷飞,把砖墙上打出一个个红点。
只听得一声惨叫,三人齐齐望去,看见屋内墙角阴影处,缩着一便装打扮的男子,此时胸口倒插着根木刺,眼看便活不长久。
莫耶一怔,不曾想这屋里居然还躲有主人,按理说如此剧烈打斗声,屋里就算有人也该躲得远远的。
他这一失神,钱汉书立即抓住机会,脚下地面龟裂开来,人早化为一道影子,窜了出去。
莫耶听得脚声和风响,自知自己出神,犯了大错。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体内灵力翻涌,红漆柱带起罡风,一棒怼了出去。
他修为不过星辰初期,但自负天生神力,力气非凡,而钱汉书缠打许久,又是不断奔逃,十分力不足五分,就算自己应对仓促,也能挡下。
但他这一棒却落空了,只杵在地上,把石砖砸个粉碎。而他的目标钱汉书则是滴溜溜一转,脚下生风,壮硕身体却是灵活非常,躲开棒子,欺入他露出的空门,一拳击出。
钱汉书虽是偷袭,也知其麻烦,这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