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汉书速度极快,但赤云冶索雨迟二人也不慢,很快就迎了上来。
索雨迟在前,赤云冶在后。前者手中软鞭只是一团黑影,铺天盖地的罩住钱汉书前路。
这软鞭挥舞之时仍在不断旋转,黑气一层盖过一层,绞得阵阵风响,开碑碎石,好不厉害。
钱汉书知其厉害,他也不笨,自是不挫其锋芒,两条腿收缩好似弹簧,左跳右蹦,躲开索雨迟。
他两番飞跃,便到了索雨迟身后,此刻赤云冶已到,不由分说,两把光刀由上而下直劈来。
钱汉书大腿再次收缩,只看得这两把光刀从眼前划过,把地面切开。
他险险躲过这两刀,还未有喘息之机,抬头便见索雨迟转过身来,手腕翻个诡异幅度,软鞭上黑气不再滚动,而是凝实成一团,径直砸来。
钱汉书此时恰好落地,身后又是堵墙,一方拦着赤云冶,一面立着聂真,已是退无可退,便虎吼着一声,一拳砸出。
他拳上荡起黄光,本是硕大的拳头看着又加一分。这拳头挟卷恐怖的威势,好似猿纵横溪,又似牛起沉泥。
一鞭一拳撞在一起,鞭上黑光霎时破开拳上黄芒,只听得一声骨裂,钱汉书拳头被生生砸开,手上血流骨突,半个手臂都无力垂下。
而索雨迟也不轻松,手中缠在一起的软鞭散开,还成一堆铁链,他手腕也弯个非常幅度,已经是脱了臼。
他一连退了数丈,才轻哼了声,铁链一抛,把脱臼的手腕捏回原处,才腾出另一只手,抓住天上铁链,猛地翻转,这些铁链贴手缠上,片刻便给了他一个钢铁拳头。
一边钱汉书吃痛,肩头把身后墙壁撞开,才堪堪忍住。这时赤云冶再次袭来,光刀直劈而下。
钱汉书忍得痛来,亦是再躲不过这攻击,索性再度扛上。
他右拳骨断,但左拳完好,便是一拳击出,与光刀碰上。
赤云冶此招力不足索雨迟,但光刀胜在锋利非常,竟是把他拳头斩开,顺骨切下,直到手腕骨心才受阻停下。
钱汉书此时再度受创,犹是困兽之斗,血性大起,左拳摊开,在赤云冶还未收刀时猛地一捏,只见光华破碎,两把灼热光刀已然化作点点火星。
招式被破,赤云冶脚下一乱,但其心未乱,抽手化刀为掌,带起还未散尽的火星,两掌拍出。
钱汉书双手已废,短时是使用不得,便一膝顶去。他兽化后身形骤变,本来宽阔的身子更加巨大,只这一个膝盖,便有脸盆大小。
而赤云冶是仓促变招,加之武功被破,后劲前力皆是不足。这一膝不仅挡下两掌,更是犹有余力,将赤云冶撞飞了出去。
另一边作壁上观的华途见钱汉书双手已废,又是一阵拼杀,体力精神都降去,存心捡个便宜,一矛刺来。
钱汉书正收回腿,见华途袭来,却不曾看他,只是那截尾巴抬起,犹如蛇立,尾尖骨刺在空中轻点,惊煞人心。
那华途见此,竟是半路停下,不再进半步。但钱汉书心头警兆大起,环顾一周并未发现原因。
他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来,屋顶的黄廿、许三笑二人已然消失。
此时华途咧嘴一笑,他背后突然闪出一个矮小影子,正是黄廿。
这人赤手空拳,径直袭来,他每一步落地都响起爆炸的轰鸣,待他走过后地面都有一个小小的前坑,坑壁漆黑,好似被什么东西炸出一般。
钱汉书见得此般场景,一个后翻进了院子。但他只稳住身子,身前的墙壁便轰然炸开,黄廿竟是一拳轰碎了它。
钱汉书不假思索,一腿蹬出,而黄廿不甘示弱,同是一脚踢去。
这两腿碰撞,响起炸雷般的轰鸣,钱汉书被踢飞出去,他觉得半只脚都麻了。砸在地上时扳得腿来看,只见脚板处被炸开个大口,黑漆漆的,血流不止。
黄廿摊开双手,轻轻一捏,便捏出两个淡黄圆球,发着极浅的光。仔细看去,能发现里面有许多小线游动,每根同是金黄,好似游蛇。
他捧着这两个球,向着地上钱汉书一步步走来,速度不快,却颇具威慑。好似一座大山崩于身前,不言山崩力量,只看得这倒塌之势,便头晕目眩。
另一边的李潜手持宝剑,望向这边,身体颤抖不止,脑中似有天人交战。
……
这是一座半荒的山,树木稀少,泥石裸露,山顶却平,里面有许多石块,常吸引大燕筑巢,因此倒落得个大燕窝的名字。
“邹先生……”
少年身上闪着金属光泽,在阳光下烨烨生辉,好不威武。
“此战,汉书你真要参与?”
穿着锦绣衣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高处,下面是数千军士,排列整齐,铠甲兵器在阳光中交相辉映,友见胜念起,敌见心头寒。
“人者大仇有三,一则杀父,二则夺妻,三者阻人修行!大燕窝昔日杀我父亲,现又夺我机缘,汉书……”
“罢了!”中年男子摆摆手,“你若不去,定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