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愣了愣,又看了吴卫祖一眼。这微胖男人在典当者前手舞足蹈面红耳赤,浑身上下毫无英俊潇洒之意。
“可他也不……”
“人不可貌相!”石慕武摇头晃脑地拽了句文,又道,“而且人这一世,面容不过皮囊,真的美是来自于内心,只要心美,模样差点又怎样?”
白玄斜视着他,面无表情:“眼歪嘴斜;额头凹,双下巴;耳垂及肩,臂长过膝;脸圆赛虎头,身宽比象腰……”
石慕武打了个寒颤。
白玄面无表情:“这是你媳妇儿!”
石慕武涨红着脸:“你媳妇儿!”
“你不是说容貌只是皮囊,心灵美才是真的美吗?”
“好好好!”石慕武嘴一瘪,脸上潮红渐褪,“容貌至少也能看……”
白玄面无表情:“那面容清秀……”
石慕武看着他,想听他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但白玄张嘴这词就让他奇怪了,只是这奇怪并未持续太久。
“……虎背熊腰。”
石慕武:“……”
排除吴卫祖后,两人又闲聊起来,足足聊了两刻钟,二人才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欲走。
吴卫祖还在和那人磨着,看来是价钱上有了纠纷。
两人同是衣着不凡,但此时都满头大汗,争得面红耳赤。这也很正常,所谓当铺就是在挣困难钱,当物品的大都是家里困难,而有能当的宝贝的家庭至少以前是不凡的,都有眼见,能估算大概价值,这当时自然也要满足自己心里价位。
而吴卫祖是当铺掌柜,是做生意的,就算有好名声也不会平白送钱,肯定要博取最大的利润,所以就把这价位压得低低的。
看来这东西确实不凡,不然吴卫祖这么大的身家也不至于与人争这么久。
白玄两人估摸着鹰犬捕后续的人也该到了,便一前一后要离了当铺。
他二人走到外边,临近柜台,白玄也好奇那典当的是何物品,能引得二人争辩至此,便偏头望了过去。
那东西是个青铜小鼎,只巴掌大,长有三脚两耳,鼎身浑圆,刻有无数古文。
只这一眼白玄便失了兴趣,他连现在的字都认不全呢何谈古文?便撇了撇嘴,跟着石慕武出去了。
二人刚出当铺,吴卫祖这边终于结束了,他递给典当者一沓银票,中间夹着字据,便捧着鼎往后屋走了。
而典当者得了钱,塞进怀里,最后看了后屋的门帘一眼,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他出门便看见街道上密密麻麻围满了军士,吓得后退一步,但很快又缓过神来,低着头从一旁走了。
另一边白玄二人终于迎来了鹰部支援,两边人商讨片刻,终于有了答案。一则此人死亡时间确实古怪,二则此人无亲无友,便雇了辆马车,拉着林顺尸体回了鹰犬捕。
自钱汉书一案后,鹰犬捕名声达到顶峰,本属城尹的刑事案件都转到鹰犬捕手中。这既减轻本就无力的城尹负担,又在无形之中削弱了城尹权力,城尹府里低干人员自然欢喜,高干官员也只是有苦难说。
重鹤城为六城之一,六城从来不是在城尹手上的。
重鹤城的治安从不算好,鹰犬捕只接大案,而这大案是按白玄划分的,分别为大型失窃、大型抢劫、斗殴至伤至残以及杀人事件。
饶是如此,鹰犬捕每日也有许多案件,几乎人都从钱汉书一案的影响中脱离,变成地球上的公务员。
但林顺案还是在鹰犬捕内引发轰动,一则是其死亡时间,二则是此案是犬领发现,全权接收的。
林顺的尸检很快就放在白玄桌上,与当时那人说法无二,林顺的死亡时间确实是在一天前,准确来说是在前天午夜。
按当时众人说法,前天晚上他出去了,然后一直到今天下午他才出现并死亡,就是说他出去不久人就死了,只是他为何呆在赌馆,还赢了那么多钱,这又是另一个疑问了。
在白玄全权接收下,鹰犬捕这个新生的侦查机器发挥了它恐怖的力量,当天傍晚,白玄就得到了林顺邻里和赌馆人员的口讯。
林顺是在前天晚上八时出门的,而九时就有人围住他家,破门而入并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应该是没找到什么值钱的物件,不了了之地走了。
而根据赌馆荷官所说,林顺于当晚九时三刻来到赌馆,一赌两天,其间出了吃喝拉撒,时间都放在了赌桌上。就这样一直赌了两天,直到今天下午他才还了赌债,抱着多余的钱出了赌馆大门。
其间白玄也问过荷官关于玉珏的事,然而无论荷官还是其他人员,对此毫不知情。
得知这个消息的白玄又把重心放在研究碎掉的玉珏上,同样很快就有了结果——由于损坏,此物到底有何作用已经不知,唯一知道的就是它是一件高阶魂修制作的邪器。
时间就在调查中一点点过去,然而白玄乐此不疲,一直鏖战到午夜才趴在桌上休息,第二日天才擦亮,他就又点上灯研究起了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