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良看着断臂的李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替那条黑狗求我来了!”
李潜单膝跪地:“犬领大人和鹰领已经去了井水街,属……属下的任务便是来请大人出手,还请大人……”
“呵!”钟良更是不爽,“那黑狗好大的面子!”
但他脸上的严肃很快一松,连忙扶起李潜:“你是我的兵,怎能学那黑狗卑躬屈膝!”
李潜顺势站起,苦笑着道:“属下已是鹰犬捕,还请大人……”
“嗯?”钟良脸色一板,“这才走多久,连我都不认了?”
“钟校……”李潜正要说话,却见钟良脸色更黑几分,连忙改口,“钟大哥……”
钟良的脸色由黑转红,他拍了拍李潜的肩膀:“这才像话嘛!”
说着,拉起李潜的手:“来来来,我最近得了一罐回理茶,今日就在我府上畅快一番。√”
李潜听见此话,急道:“大……大哥此事万万不可!犬领派我前来就是请您,若是您视若不见……”
钟良一顿,回头瞪着李潜:“他能奈我何?”
“可他面对魂修,确实……”
“怕什么!”钟良挥挥衣袖,“那魂修还能吃了他不成?”
李潜认真地道:“犬领大人推断,那魂修修为应该是结丹!”
钟良一怔,旋即大笑:“岂不美哉!”
李潜一呆,很快明白了其中关系,钟良更是道:“若那魂修真是结丹,许三笑定然挡不住,黑狗胆敢现身,必会被针对,届时……”
届时白玄只有死路一条!
李潜沉默了。
钱汉书死前的表情又浮现出。
平心而论,他是希望白玄死的。
只是白玄若死于魂修手中,本是搬救兵的李潜却在和钟良喝茶,那他也难逃渎职一罪。
但钟良的话却是让他一惊。
“……届时他身体里布下的炎山印就会爆发,打魂修一个措手不及。”
李潜愣住了。
钟良手不自觉地用力李潜回过神来。前者笑道:“若真是这样,景统领在他身上留下的手段就没有了。”
李潜愣愣地道:“没有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钟良松开手,死死地盯着他:“你的手因他而断,你就不恨他?”
李潜下意识地摸了摸空荡荡的左肩,脑子里却满是钱汉书的模样,他这一走神,竟点下了头。
待他反应过来,连忙道:“若非犬领,说不得那钱汉书就以我为质,逃出去了。到时候,作难的还是大哥。”
“你我关系,就算担下这罪过,我也无悔!”钟良摆摆手,“你也就不必为黑狗说话了,那人的目的,说不得就是借此害了你性命!”
李潜身体微颤,属于奸细的心虚被他很快压下。
钟良也没察觉他的异样,前者十分大气地道:“这笔账,我记得清清楚楚,今日我意已决!你快快带我去往井水街,若那黑狗身上被布下的手段没了,我就推他一把他死在魂修手里!谁叫他是个凡人!”
……
萧螟暗被吊在空中,身上尽是伤口,他身前就是白焜,后者手里拿着一根鞭子,每次挥动,都会在前者身上留下一条足够长的伤痕。
木闻和方孟庭在一旁站着,看着萧螟暗的惨状二人一齐缩着脖子,好似被打的是他们一样。
“你为什么要做魂修,是因为我不治病?”
白焜低声问着,手里的鞭子又一次挥动。
此物名为打魂鞭,亦是一件异宝,其神奇之处是在于它抽打在人身上,人受到的是身体和灵魂两层创伤。
这是真正的痛入魂魄。
萧螟暗没有回答,或者说他现在的样子,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
白焜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又一鞭子抽下。
方孟庭抬头从头上的口子看了看天色,那萧瑟的脸上多了几分急色。他抬起脚,想上前一步,但看着白焜又一鞭子舞起,又吓得收回腿。
他胆色并不过人,当时芙蓉楼中那一刀更多的是试探,谁知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而且娟香一开始的逃跑,也给了他敢追下去的信心。
当然,最的事,他当时的事是为立功啊!
现在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在鹰犬捕里也算个小头,甚至白玄组织的高层会议,他都有进去的机会。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人就不敢去拼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抵也是这个道理。
现在白焜正在气头上,他若是去打搅,后果不言而喻。
但是时间不会等人,太阳正在慢慢往上爬,它洒下的光辉也愈渐明亮。
他不敢去招惹白焜,因为连犬领大人都只是让他“请”。
白焜或许是累了,或许是萧螟暗快死了,他终于停止了鞭挞,甚至摸出一粒丹药,掰开后者的嘴,塞了进去。
“这东西吊你命足够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