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领大人知道吴掌柜并不把钟校尉放在眼里,只是他从未想过,二者的差距居然大到这种程度。
只是一巴掌,那曾在他面前不可一世的、让许三笑如临大敌的钟校尉,如同苍蝇一般被拍飞出去。
紧接着,钟良爆发了。
他张开嘴,一个赤色小钩飞出,刹那间膨胀丈许。钟良一把握住,赤色的钩在空中带起一条红霞,瞬间包裹住吴卫祖的身影。
白玄很清楚,这不是钩子变成了红菱,而是钟良速度太快,他眼睛跟不上来,这飞速的出招在他眼里就是一团红裹。
但这是对白玄这个普通人而言。
吴卫祖站在红裹里面,毫无色变,他只是伸出手,对着钟良一捏。
钟校尉惨叫一声,红裹消失,赤钩收回,就连人也化作流影,向远处疾遁。
但吴卫祖偏不依不饶,人再度消失,瞬间又出现在钟良身旁,又是一巴掌写意地扇下。
钟良自然不会傻等着挨这一掌,他先前吃了亏,现在也有了准备,身上金光大作,好似天神下凡,威武不可一世。
吴卫祖毫意,他巴掌没有半分停顿,但那抬起的手后面,赫然凝成一个巨大的掌影,铺天盖地,没有威严,只有邪蛮的恐怖。
时髦值颇高的钟校尉又像苍蝇一般被拍飞出去。
甚至比之上次更惨,白玄只看见一条线划过天空,然后围墙外的远处便激荡起大股木屑烟尘。
不知道这钟良撞倒了几座房屋。
这才算完。
吴卫祖很轻松地拍拍手,才停下对钟良的迫害,随意地飞回当铺。
在不远处的房顶上,李潜单手按着剑,颤抖着,不敢拔出来。
……
白焜提溜着方孟庭,势如破竹,向井水街疾驰而来。
可怜的孟庭修为低下,见识短浅,哪里见过这等阵仗,被吓得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
他现在才知道何为度日如年。
重鹤城颇大,白焜的心思也有些散漫了,他飞了许久还没到井水街,这时想起提溜着的方孟庭,很轻地问了一句:“你以前没飞过?”
可怜的孟庭怂成一团,哪里听得清他的话,只是觉得白焜可能说了什么,于是缩了缩脖子:“啥?”
白焜选择无视,又道:“我带你飞上天,你是感动还是不感动?”
方孟庭缩得更紧了:“不敢动……不敢动……”
白焜因抓住萧螟暗而难得的笑容渐渐消失。
这时,远处爆发出恐怖的气息。
他脸色一变,也不管方孟庭可能说错的话,本就极快的速度更快几分。
瑟瑟发抖的方孟庭只得到了俩字的安慰。
“抓紧!”
……
景其山很是随意地递给田平方一张令牌:“仅一魂修,还用不着弄得满城风雨,你带上此物,去找莫文龙吧!”
田平方与万平对视一眼,二人弯腰跪下,拜了一拜:“谢统领!”
他们心中想法自然也与景其山一样,区区一魂修,能动用校尉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无论是尘寰二十八年前的三大灾乱,还是重鹤城的建城历史,都表明了一个态度。
与重鹤城百里之外的千创山脉比,魂修只不过是浪潮上的小丑,纵攀高势,也难登大雅之堂。
尘寰的危机,永远是魔祸和妖潮。
对位于尘寰极东,几乎与千创山脉接壤的重鹤城而言,真正麻烦的,也只有妖潮。
景其山的态度,并没有错。
只是……
当井水街的那股气势冲天而起,本是淡然的景统领也怒了。
那高调的灵力波动,那直达灵魂的鬼哭,证明了那个魂修的肆意与妄为。
不放在眼里,是因为入不了眼。
但你若是非要蹦哒,那就别怪我以大欺小!
景其山猛地站起,手一挥,田平方得来的令牌又被他收回。
修为不到家的田、万二人一脸懵逼。
他们离得远,自然感受不到吴卫祖那强大又嚣张的气息。
“好个鬼魅!此事我亲自出手,定要将你擒杀!我重鹤城,可不是你们这些牛鬼蛇神能放肆的地方!”
下一刻,他身上,也绽放出恐怖的气息。
如渊如狱。
……
白玄默然。
吴卫祖抬起俊俏的脸,静静望天,他背负着手,一副绝世宗师的模样。
对白玄而言,他的确是宗师。
吴卫祖自然是一五一十地说出他的故事,比告诉伊匡的还要完整,里面包括了他的目的以及白玄的作用。
可以这么说,他假借讲故事为由,把自己的动机计划都说给白玄了。
白玄在沉思。
沉思吴卫祖的动机,他的计划,他的信仰。
人死真的可以复生吗?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