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拐西转,穿梭了几条小道,出进了几家店铺之后,苏染画回到了大街上,看看身后了无踪影的那个跟踪者,暗自笑笑。一出北王府就发现了那条尾巴,想跟踪她,殊不知她的反跟踪技巧可是高超的很,尤其是对付这些没有经过训练的古人,更是容易。
“小姐,还想去哪儿?”柳儿问,她将苏染画来来去去的转弯,看作是在无聊的闲逛,为了不引人注意,称呼苏染画为小姐。
“直接去玉锦坊吧。”甩掉尾巴的苏染画也没了闲逛的心,决定去目的地。
玉锦坊,确实是京城最有名气的绣庄,客人跟进入酒楼一般的络绎不绝,而且一看穿着就知道非富即贵。
柳儿以为苏染画想定制什么绣品,可是跟着她进到玉锦坊里后,才发觉,事实又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苏染画对坊里的各色绣品毫不在意,而是直接寻到了绣娘跟前,目光落在绣娘们的一针一线上,起起落落。
“这位小姐,想做件什么?”玉锦坊里负责招待生意的伙计迎了过来,顺着苏染画的目光看了看隔间里的绣娘,若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子,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色痞,迷上了哪位姑娘。
“我想买几根针。”苏染画回过头,笑着对伙计道。
“买针?”
不仅伙计,就连柳儿也愣了,来到这名声在外的玉锦坊,是为买了绣花针?
“对,我要买你们这里最好的绣花针。”苏染画点点头,再次确认自己的要求。
“谁要买针哪?”玉锦坊的女掌柜刚好听到他们的对话,走了过来,在苏染画身上循视了一番,神情有些不快。
对于一个绣庄来说,上门要针是对她们亲手做出的成品的蔑视,有想要用针自己做活计的挑衅意味,而对于掌柜来说,买针是跟要针同样的意义,而且更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否则,如果单纯自己想要取乐绣花,去那些铺子里买就行了,何必踏入绣庄的门?
苏染画自然不知道这个时代的风俗文化,她只是想着要想得到最好的绣花针,就要去最好的绣庄,虽然绣娘的功力是最主要的,但是能用一枚上好的绣花针对于一件绣品来说更是锦上添花。
所以,苏染画打定主意要在玉锦坊得到几枚绣花针。
“花娘,有人要砸你的牌子了,哈哈!”有人大笑着围了过来,如同看好戏一般打量着苏染画。
“小姐。”柳儿轻轻拉拉苏染画的衣角,如果她知道王妃来绣庄是为了这个缘由,一定会设法阻拦的。她不明白王妃好好的为什么要来玉锦坊挑衅生事?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王爷怕是要怪罪她没有好好的照应王妃了。
苏染画没有理会柳儿,淡淡的瞟了眼围观过来看热闹的人,眉头微颦,买几根针而已,跟砸牌子有多大关系?
不过看情形,好像真的有点严重。
“我花娘也不是小气之人,你要买针,那就出招吧。”被称作花娘的女掌柜气场十足,此言一出,隔间里的绣娘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朝苏染画望了过来。
“这是哪家的小姐啊?敢来玉锦坊挑战,想必绣功了得,来来,让爷们开开眼,看这京城里还有谁能赛过玉锦坊的绣娘。”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在旁边不断的煽风点火。
苏染画瞟了眼那人,三十来岁的男人,锦袍加身,油头粉面,估计是哪家的老公子,一双鼠目般的小眼睛在她身上打转,看着就令人恶心。
“桃红,把你的位子让出来,好让这位小姐一展身手。”花娘对位置最近的一个绣娘道。
这架势,好像男人们之间的格斗比试。
苏染画瞟了眼桃红跟前的绣布,与布上插的那枚绣花针,精致闪亮。
呵,让她绣花,她可不会,若是让她杀人,她还真能用绣花针表演一场精彩绝伦的杀人绝活。
“小姐,”柳儿捏了把汗,她不确定苏染画是不是真的要来玉锦坊跟人比赛绣花的,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相府二小姐有一手绝佳的绣花手艺。
“怎么?不敢了吗?”花娘见苏染画站着未动,鄙夷的嘲笑道,一时的头晕脑热来玉锦坊生事的丫头片子她也见过,哪个不是落败而逃?如果这个丫头立马认输,她也就不再难为她,免得让人说她玉锦坊容不下人。
“我只想买几枚绣花针。”苏染画道,并没被花娘自信的应战气势给吓倒,也没有被花娘的鄙夷给弄红了脸,站在众人面前,平静的道。
众人哗然。
花娘瞪着怒目,就连停下手的绣娘都坐不住了,讨针也就罢了,还要买针,而且是数枚,这岂不是想让整个玉锦坊关门么?
“你有多大的本事?”花娘上下扫了眼苏染画,不屑的道。十七八岁的年纪,就算绣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