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月楼里处理事务的西门昊听到了从宫里传出的情报后,微抿着薄唇,深邃的目光望向窗外,已值深秋,枯黄树叶纷纷扬扬的落了一地。
“王爷,要进宫吗?”林管家站在一旁,垂手问。
“父皇让出宫就出宫罢了,去放什么风筝?夜里跟西门易勾勾搭搭,白天就又惹上了西门哲,还真是个屡教不改的祸害。”西门昊双臂环胸,依着窗子道,背对着林管家,传出的声音平静无奇。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掖庭轩,怕是要严重了。”林管家道,“当年荣妃娘娘传出出墙的秘闻,便是遵循皇家祖制在掖庭轩审判的,结果为证双方清白,那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荣妃娘娘惨死在掖庭轩,而皇上只有追悔莫及。”
“父皇若真有悔意,今日他就不会再入掖庭轩。”西门昊目视远方,冷冷的道,“西门哲也不是当年那个男人,他不会对苏染画不闻不问。”
“王爷料定西王会做出不利自己的举动?”林管家心存一丝疑惑。
“十六岁,是一个开始逆反的年纪,纵然瑶妃自小将他守在身边,严加管教,可若是他本Xing是被压制隐藏的,便会开始显露,自从苏染画被关在刑事房的大牢起,西门哲就已经不是那个乖乖听从瑶妃话的小王爷。”西门昊道,他的脑中浮现出前日苏染画回门时,见到的西门哲的模样,他没有料到,西门哲会为了见苏染画而悄悄的跑出皇宫,乔装出现在北王府的门口。虽然当时他的神情是无奈的,但只要他能够站在苏染画面前,就说明还是有份胆大。
掖庭轩里阴冷的气氛渐渐凝结。
苏染画听从西门显楚的旨意,大步走到了屋子里侧,贴着那插满刀锋在外的匕首站立。
西门显楚轻轻的挥了挥手,太监牵着那只狼狗跟着走了进去,将狗拴在了另一面墙上的钩子上。
“三个时辰,”西门显楚看着已经对苏染画虎视眈眈的狼狗,道,“如果西王能够放任北王妃在里面呆够三个时辰,就证明你们之间是无情清白的。”
无情等于清白?这是苏染画第一次听说,要用一个人的无情去证明相互间的清白,无情,连普通的朋友,兄弟姐妹之情都不能有,确实是纯粹的清白,就好像——
训练一个杀手!
苏染画从容的直视着西门显楚,一派唯我独尊的霸气,冷漠的神情好像铁面判官。
苏染画的从容令西门显楚的心微沉,轻轻的抬手示意,太监接到命令,马上朝狼狗发去一个指令。
“汪汪汪!”
狼狗几近疯狂的狂吠声响彻整个掖庭轩,令在场的每个人不寒而栗。
西门哲被瑶妃紧紧的拉着,瞪大的瞳孔无限的放大,完全集中在了铁栏之内的苏染画身上。
白盏凤微低着头,将一抹阴笑掩藏在光线打下的阴影中。
“汪汪汪!”
狼狗朝苏染画猛扑过去,不过有一条长长的锁链拴着,当苏染画闪避到了墙角处时,差寸许,狼狗够不着苏染画了。
苏染画看着狼狗在面前张牙舞爪,前蹄高高的跳起,几乎抓到脸面,而要后退,可是身后面对的是锋利的匕首,一不小心就会自残。
真不知这个尺寸是谁设计的,完美的天衣无缝,完美的令苏染画站在墙角,只能保持直立,一动不敢动。
若是不小心的晃动,不是被前面的狗咬到,就是被身后的匕首刺到。
狼狗由于够不着苏染画,叫嚣的越来越凶,气势越来越猛,一道道狂气扑来,都让苏染画有站立不稳的感觉,如此僵持下去,别说三个时辰,就是半个时辰都难以平安的呆住。
不行,不能等到体力耗掉后面对无知的情况。苏染画想,眸光凝缩,注意着狼狗的每一下扑势,袖中的金针蓄势待发。
对付一条狼狗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况是一条被拴着的狗。苏染画有信心一招之内,令这条凶狠的狗断气。
但是——
苏染画瞄向屋外,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她,好像在看一场惊险恐怖的电影,鸦雀无声。
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展露杀机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尤其是在这个摸不透深度的皇上面前。
略作思考,苏染画收起了指间的金针,将视线放在了身后的匕首上。
寒光闪闪的匕首就是专门为她准备好的利器。
苏染画抬起手,触摸到匕首的刀柄处,试了试,很结实的插在墙内,好像是随着这面墙一起混着泥土垒砌起来的。
瑶妃紧攥着西门哲的手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浑身紧绷的力度,仿佛一不经意的没有约束到,就会激烈的爆发。
“你一定要乖乖的等到三个时辰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