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翠凄惨绝寰的叫声响彻整个北王府,在寂静的夜中,空荡荡的回旋着令人惊心的声波。
惨叫声断断续续的过了一个多时辰,渐渐的失去了声音。
小翠的双手被捆绑在梧桐树的枝桠上,让瘦弱的身子垂荡的悬吊着,一次次的挨着鞭子,一次次的昏迷,又一次次的被冷水泼醒。
当鞭子打够了数目,那冰冷的水混着皮开肉绽的鲜血,凝成了冰,冻结在身上。
“小翠?”
柳儿站在树下,颤抖的叫着。
“王爷,要不要将人解下来?”负责掌鞭的属下问。西门昊提前有交代,打要下重手,但是不能碰到要害,要让小翠经历惨痛,但是不能被打死。
这就是所谓的令其生不如死。
“吊到天亮再说。”西门昊冷冷的道。
小翠挨鞭的风声已经连夜散发出去,只要西门易的人得到消息,就一定会传进苏染画的耳中。西门昊就是要看看苏染画会怎样面对北王府里发生的这一幕。
梧桐居里的人都渐渐散去,狭小的院落里仅留下了呆立在树下的柳儿与被高高悬吊昏迷不醒的小翠。
柳儿仰头望着如同一根稻草般随风飘动的小翠,紧咬着唇,沉思片刻,向听雨轩跑去。
“小姐,小姐,请你救救小翠吧!”柳儿一脸焦急的乞求道。
白依依扫了眼柳儿,“你慌什么,救小翠的人还没回来,哪里轮到我出手,你不知道王爷此时正在气头上么?多说一句话,多挨鞭子的人还是小翠。”
“可是,不知道王妃多会儿回来,小翠挨了鞭子还被吊着,会吃不消的。”柳儿担忧的道,首先出自对于同为下人的同情,其次,柳儿也知道苏染画要进宫的缘由,她也认同小翠恳求西门昊时说的话,很怕苏染画是由于踏错了哪一步遭遇了不测,所以才冒险来不及赶回了。
“柳儿你这丫头,真是心眼软。”白依依微微一笑,上下打量着柳儿,“真没想到给王妃下药的人是你,你却平安无事,不妨给我说说王妃有什么打算,她偷偷离开梧桐居想要做什么?”
这才是白依依更加感到匪夷所思的地方,苏染画不仅没有责怪柳儿,反而替她揽下所有的事,一口承认麝香是她自己服用的,她不惜惹怒了西门昊做出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行为越是不合常理,越是让白依依感到没底。
白依依本想借苏染画与西门昊二人心生嫌隙的机会,再利用麝香的事栽到苏染画头上,更加挑拨二人的关系,恶化二人的矛盾,谁知苏染画不仅没有为自己辩白,而且解救了柳儿。她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奴婢不知。”面对白依依的问话,柳儿只能摇头,不敢多言,生怕一句说错,对自己不利。
“这个苏染画真是鬼的很,就让昊利用小翠去对付她吧。”白依依有些恼丧的道。
这样的口气与一向温柔可人的白依依相比有些陌生,柳儿抬头愣愣的看着白依依。
“怎么,我说错了吗?”白依依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拧眉对着柳儿道,“我这么说也是在替你出气。”
“是。”柳儿连忙垂下头。
“打心眼里,我还是将你当成听雨轩的人,你不要怪我发现了你去药铺采购麝香的事没有吭声,又没有提前知会你,揭发了麝香的事,”白依依道,“我承认我是故意利用太医捅破那碗粥的秘密,为的就是替你难为苏染画,你不觉得搬到梧桐居这个时候,是很好的对付苏染画的机会?”
“嗯,”听了白依依貌似诚恳的话,柳儿含含糊糊的点头。白依依是一副好人的样子,苏染画也是,她分不清真假,感到好糊涂,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搅进一滩浑水里,分不清谁是谁非。做一个丫鬟都不能简简单单。
“柳儿,你太单纯了,根本不适合报仇。”白依依道,“处置王妃的事还是交给王爷去做吧,你应该为自己没有受难感到庆幸,毕竟你在王爷眼中,对于苏染画来说,你没有小翠重要,这是你的福分。等找个机会,还是让你回到听雨轩吧。当时,我是为了让你保住自己的Xing命,去讨好王妃,如今看来跟她关系密切的人会更有危险,小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其实,白依依让柳儿离开苏染画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柳儿会有一天知道真相,反手对付自己。苏染画做事真是出其不意难以琢磨,她怕有一天柳儿已经被苏染画洗了脑,她还不知道。
虽然柳儿脑子一根筋比较傻,可是傻人也有可用之处。所以,白依依否决了当初想将柳儿安置在苏染画身边,经柳儿的手对付苏染画的设想,不如留在她的眼皮底下,听她的使唤办事。
“小姐不打算救小小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