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盏凤的错愕中,苏染画命令锦华苑的太监脱去自己的衣衫。
那些太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皇后。
“没听北王之前说都要听我的么?”苏染画不耐烦的冷哼。
锦华苑的太监见白盏凤一时没反应,又听苏染画搬出了北王,不敢再犹豫,几下脱去了自己的外衫交到了苏染画手里。
苏染画顺手又扯去了他们的帽子,然后扬长离开锦华苑。
来到御花园的池边,苏染画打了个婉转的口哨,几个人迅速出现在她面前。
“把衣衫换了。”苏染画将那些太监的衣服扔给他们,然后跃至树上,隐藏起来。
那几个人接过衣衫,各自寻找隐蔽的地方换好了,然后纷纷跃至树上,躲避在了繁茂的枝桠里。
“那具尸体做的怎么样?”苏染画问身边的一个人。
“乔大哥亲自在京城府伊大牢中找的,外形与北王很像,身上脸上照姑娘吩咐中刀无数,脸是彻底的毁了,无法从样貌上辨认。加上当时发现尸体的时间与环境,还有混在护卫队中的我们的人的推助,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是北王,但是接到旨意,已经运到宫中,皇上决定亲自验证。”
“嗯,事成事败就在验证的那个时间点上。”苏染画道,“假尸体能混过外人,但是瞒不过他的亲爹。我们马上去昭和殿!”
那几个人都穿着太监服饰,比较容易行事,很快就混在昭和殿的内务太监中,窃取了当值太监的号牌。
“周公公。”
苏染画躲在一边,见有人跟冷冽打招呼,看来昭和殿里的人都安排的是他的亲信。
也多亏了此时的昭和殿人多手杂,冷冽没有觉察到有外人存在。
“看到了吗?如果有人质疑你们,就说是周公公刚派来的。”苏染画对身后的人道。
那几个人明白的点点头,各自散开,去找合适的位置。
苏染画知道自己的长相是被众人熟识的,便不打算冒充谁,加上此刻昭和殿一定被人盯得紧,也就不准备直接混进正殿,在偏殿寻了个靠近正殿的位置,跳上顶梁,藏在了那些精美的雕花后。
躲在那里,透过两殿之间的门帘,正好可以望到高坐龙椅上的西门显楚,与候在他一旁的冷冽。
仔细辨听着声音,似乎是众臣在议论,可见此时的昭和殿已经齐聚满朝文武。
此时已过晌午,本不是上朝时间,入朝的钟声大作,必然是异同寻常的国家要事,加上宫外的纷乱早已迅速蔓延,就算皇上不召集,众臣也会匆匆入宫觐见的。
不一会儿,有人来向西门显楚禀报,“启禀皇上,微臣使尽手段,皇后娘娘还未苏醒。”
苏染画知道这个是太医了。真病或许他能治,假病他必然束手无策了。
“真是不经事,尸首还未到,真假还不成定论,便昏厥不醒。”西门显楚道,“刘公公,你是怎么给朕办事的?”
“皇上恕罪!”刘公公诚惶诚恐的跪在西门显楚跟前,就算有一万个理由,他也是违了皇上的命,提前向皇后泄露了北王的消息。为皇上办事,不说理由,只论结果。
“皇上,之后再让人去宣皇后,尸首很快就要运来,不妨先辨认,”冷冽站在西门显楚身边说,最后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也好及时做出准备。”
西门显楚点点头。
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高声禀报尸首已在殿外,西门显楚命人抬进殿中,众臣侧目纷纷。
众臣看着白布掩盖的尸首,面色沉重,好多人都露出恐慌之色,生怕尸首成真,那么青辕王朝一下失去了两个皇子,还有一个成为囚犯,这岂不是要平白无故的招来大乱了么?
西门显楚起身走向那具尸首,挑起白布一角,看到了一张惨不忍睹的脸。
冷冽告诉他听到的李炳与苏染画的对话,苏染画出于愤恨对西门昊刺了好多刀,而且还毁了脸,可是他没有想到下手会这么狠。但是只凭这张脸,他也无法断定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白布继续掀开,西门显楚观察着那具伤痕累累的尸体,确实也有一部分旧伤所致的伤疤,但是还缺了一点东西。
西门显楚眯了眯眼睛,他想到当年抱着那个还是个婴儿的男孩,看着他心口处的一块暗红色的胎记,有算士断言,心中有红,犹如中剑,是不祥之兆,所以他命太医用刀给那个极小的孩子割去了那块胎记。并且不准任何人谈起。
所以就连西门昊也不知道自己心口的那道疤是什么时候留的,一直以为是自己年幼时对一些伤害记忆不深。
而这道疤就是西门显楚与白盏凤最能证明尸身真假的证据,它并不同于一般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