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苏染情是彻头彻尾的变了,谁能想到当年十指不沾阳Chun水的大小姐今日也能亲自做出一桌的饭菜。缝缝补补,喂鸡喂鸭的更不在话下。
中午,出门劳作的货郎回来后,两家五口人聚在院中的小桌上共餐,时不时的还有邻居带着小孩子来找巧儿玩,料他们都想不到巧儿的姨娘与姨爹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与皇上,他们看到的那对普通夫妇拥有着怎样的令他们大惊失色的身份。
只是,这顿午饭还没吃完,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闪进了院子,站在西门昊面前,拱手道,“皇上。”
这个人不是来自宫里,而是西门昊在宫外的暗属,他这么急着现身,一定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西门昊问。
“皇上,收到南疆的消息,西王刚出生的儿子被月华国的人掳去了。”来人回道。
苏染画抱着巧儿的手僵了僵,侧头看着来人。
西门哲得子的奏折刚刚收到,暗线上就传回了这样的消息,看来生子与掳子没有相隔几日,那个孩子还不足满月!
得子只是一般的消息,所以熟知轻重的暗属们不会浪费线上的资源专门传递这个消息,但是掳子就是很严重的事情了。而且——
那名暗属继续道,“据得到可靠消息,月华国的皇上乌托已经联系了三个周边属国,决定再次进攻我朝,这次他掳走了小王子后放言,若是西门将军再次亲自指挥战斗的话,就会将小王子暴尸在两军交锋的阵营门楼。”
“啪!”西门昊一掌拍在桌上。
月华国,他早就想灭了,但是前两次月华国战败后,都是按规矩做出赔偿,状似臣服,一副服软的模样,让青辕王朝找不到迎势而上的理由,为了安抚周边小国,西门哲建议不率先进攻,紧守边疆,以候其变,得到了众臣的认可。
就是这个以候其变,等来了乌托的第三次开战,并且勾结了他国,还想出掳走西门哲刚出生的儿子妄图牵制住西门哲这样的卑鄙手段。
“我先回宫。”西门昊起身道。
“算了,我也回去吧。”苏染画站起身,将巧儿交给了苏染情。
“皇上,不管怎样,一定要先保小王子的安全。”苏染情抱着巧儿道,有了孩子的人更能体会到身为父母的心,也就更能理解苏染画当日的痛。
当初,她嫁到南王府一直没有怀孕,苏染情以为是她自己身体的缘故,直到嫁给现在的夫君,很快就怀了巧儿后,苏染情才明白,如果西门易的身体也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就一定是西门易给她做了手脚,当时,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迷恋着西门易,但是西门易只不过是在借用她这个人而已,连个孩子都不肯给她。
回到宫中,西门昊就开始做应战的准备,开始给南疆派大量的粮草,也很快整顿出一支待发的军队。
南疆的奏折还没有发到京城,大臣们还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但是他们已经熟悉了这个具有“未卜先知”本领的皇上,除了配合,没有任何异议。
好几天之后,南疆的八百里快马加急信件才送回京城,而这个时候,西门昊已经得到西门哲因为儿子的安危,决定依乌托所逼,卸任统帅一职,退回离城。
当西门昊将这个消息告诉群臣时,群臣纷纷指责西门哲顾小家抛弃国家安危。
西门昊听着众臣对西门哲的指责,沉声道,“难道我青辕王朝就只有西王一个人能够做统帅么?没了西王就必败无疑?”
“只是这么多年一直是西王留守南疆,突然要寻新的统帅,一时还真不知道选谁?”宰相李承一道。
“如果皇上需要,微臣可以率兵亲赴南疆。”兵部尚书莫将军道,他原本就是带兵出身,骁勇善战,虽然位居尚书,但还是喜欢旁人称他将军。
“难道西王当真为了小王子放弃统领南疆将士了么?”还有人不死心。
“不必议了,朕决定御驾亲征。”西门昊打断了殿下纷纷的议论,凌声道。
听着群臣的议论,他深深的体会到西门哲在他们心中的分量,似乎青辕王朝的安危都系在了他的身上,他在南疆这么多年,已经树立起了一个威武的守护着的形象,这对他们西门家在朝廷的凝聚力是有利的,但是却重重的危及到了他的帝位。
也许,西门哲选择服软是为了暂时稳住乌托,但是对于西门昊来说却有了一个彰显他这个帝王另一面的机会,有了绝对的亲自带兵的理由。
“皇上,万万不可!”果然有人反对。
“西王为了江山辛苦了这么多年,这一次是他的儿子有事,也是朕的侄儿,皇家如今血脉单薄,就算西王不顾侄儿的安危,朕也不会纵容的!”西门昊的话既表示了兄弟情义,也传达出了他身为王者的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