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六天的辛勤忙碌,杨晨完全给晒黑了,手臂上全是被水稻的叶子拉的口子,加上谷子的芒和一些水稻上面的寄生虫,杨晨的手臂上全是疙瘩,腿上也有很多蚊虫叮咬的疙瘩,杨晨早就习惯了,每年也都得有这一出。
家里的地很分散,根本不适合机械化采收,只能靠人工,能利用上的只是一台电动脱粒机。
就连杨晨的弟弟,十岁的杨然,手上也都不同程度地被拉出一些小口子,但杨然小孩贪玩,几个大人也不会真押着他在水田里干活,都是等太阳偏西一点,才叫他来帮忙割点稻子。
水稻终于收完了,不过,做不到颗粒归仓,这几天肯定是鸟儿最高兴的时候,水田里到处都是成垛的稻草,上面还有很多没有被脱粒机脱掉的谷子。
谷子很容易晒干的,加上太阳很大,陆陆续续就把晒好的谷子收回了仓里。
31日,杨晨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当然不过就是准备一个背包,一些常穿的衣物,杨德鑫已经把一张存有六千块钱的银行卡给了他,那是他的学费和住宿费。通知书上也说得好好的,学费3480,住宿费800,还有书本费300,军训费服装费100,军训生活费300,床上用品300。
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网上缴费,必须得自己带着现金去缴费。
9月1号和2号两天是报名时间,从普州到益都只需要三个小时的车程,所以,明天早上一早起床,赶到普州县城,长途客车到益都,再赶到学校报名,时间来说是足够的了。
这次杨晨考上大学,这些穷亲戚还是给杨晨封了红包,一百两百三百不等,潘秀珍全给了杨晨,也有两千多,杨晨前一世读大学的时候生活费每个月三百左右而已。这两千块也足够他一个学期用了。
而且姐姐杨夕也给他兑了一张五百的电子汇兑过来。杨夕一个月的辛勤工作,除了生活费外,可能也就剩下不到五百块。
所以,他也没有另外找父亲要生活费,本来就是学费他也打算到学校去贷款的,但父亲坚持要给,杨晨只能答应。
杨晨的父亲一辈子没借过外债,如果自己欠着钱,他会睡不着觉。
杨晨本想自力更生,但想到父亲的坚持,还有为儿子读大学辛苦这么多年,他怎好忍心拒绝。
昨天晚上何苗来找杨晨玩了一会儿,今天就赶去兴塘中学报名去了。兴塘中学9月1号正式开学。
杨晨祝她三年后考上理想的大学。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杨晨就被父亲叫了起来,然后父子俩提着酒和肉来到杨晨爷爷的坟前,“给你爷爷跪下,磕几个头吧!让他也高兴高兴!”
杨晨眼角溢出了泪水,后世的自己当年考上大学去上学的那天夜里,也和父亲来到爷爷的坟前,也磕头,但自己后来在村子里却成了一个笑话,毕业了找不到工作,狼狈度日,这让爷爷在九泉之下如何安宁!
“爷爷,孙儿考上大学了,孙儿发誓,会出人头地的,会有孙儿光宗耀祖的那一天!”杨晨说完,工工整整地磕了三个头,把一杯酒倒在点燃的纸钱上面,然后把挂在树枝上的鞭炮点燃,鞭炮的响声在还没有亮起来的山谷里回荡,它是否在告诉这个村落,一个小伙子就这样踏上了人生的征途,多年以后他会衣锦还乡吗!
跟爷爷在坟前说完,杨晨跟着父亲回到家里,吃了早饭,杨晨就在院子里给伯父伯母还有一些爷爷奶奶辈的老人挨个告别!所有人都祝他好好学习,将来出人头地,他们杨家终于出了一个大学生。
这在古代算是状元的成分!
当然,杨晨知道,算进士也就差不多了,状元那可是全国第一,他不过一个学校第一,算不了老几。
逐一告别之后,杨晨背着行囊,和父亲走了,天也亮了起来,一路上还有许多人家在田里忙活,早晨的田埂还有露珠,杨晨还能看到不时的几只蚱蜢一下子跳进谷草堆里。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而杨晨才刚刚播下种子。
收获的时间会是多少年之后呢?
杨晨迎着朝霞上路,回来的背后会是一片彩虹吗!
到了和贤乡,杨晨赶去邮电局问了一下有没有自己的信,结果是没有,到现在,杨晨也没有确切知道杨夕有没有拿到通知书,可能信正在途中吧。
赶到到县城的中巴车,半个小时后,他们出现在长途客车总站,由普州发往益都的客车滚动发车,因为普州是一个劳务输出大县,而主要的方向就是益都,所以到益都的车是特别的多。杨晨没有在车站遇到周虹他们,他们也都领到了自己的通知书。
没有移动电话还真的不方便,杨晨觉得。
好在,现在并不算是客运高峰,很快杨晨和父亲就上了车,杨晨自己背了一个小行囊,杨德鑫也背了几件衣服,和提了一点家里的有机食物,当然是给杨晨的秦叔家带去的。
到了普州市,这个节点上当然是入学的学生居多,而在杨晨的车里,跟杨晨坐一排的就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杨晨开始也没在意,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