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年逃了。”夜杀低下头。
“我问你,谁伤的你?”立着的人转过身,目光如炬,杀气拂动两鬓的发缕。
“不知道,我没有看见他。”
“嗯?”他皱了一下眉,夜杀号称西域第一杀手,多来年,他从来没有失手过,在这个国度,他还没有遇到能够伤得了他的人,而且这一次,他还带着最厉害的狼群,只有那个人,那把剑,那一生的宿敌。
“他在大沙漠五里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受伤的,我只知道自己感到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
“是他吗?”
夜杀抬起头看着他,“宫主!”他低下头,“我不相信他还活着。”
宫主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按你的想法,我也已经死了。”夜杀抬头看着他,以一个终极杀手的目光来看他,他还是不了解这样的人,只知道他是这个国度里令人望风而粟,闻风丧胆,主宰着这个国度中最强大的生物狼,天狼宫的宫主,人们称着狼王的人。
“让我看一下你的伤。”
夜杀站起,解开腰上的玄武铁丝铠甲,一道暗红色的痕迹从前面拉到后面,好可怕的剑气!要是他已经出了那片被称为死亡之海的流沙,夜杀已经死了,狼王咬牙,夜杀低头看自己的伤,心中涌起一阵悲凉,自此之后,只怕自己再也不能驱使着狼群出没在这片流沙上。
“还能够回宫吗?”夜杀怔看着宫主,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狼王自是明白他心中的感受,如果有朝一日,自己也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一定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国度,对着夜杀吃惊的眼神,他只是淡淡地说道:“他变强了,但有一点,他还是没有改变,那就是,”他的眼中浮过一丝寒光,“他的剑还是那么钝,连人都杀不死。”夜杀看着宫主,虽然这把剑没有杀死自己,但他不相信伤了自己的这一把剑杀不死人。“你回去吧,长老们能够治好我中的那一剑,也会治好你的这一剑,我得去看看。”他说完,拉下额头上的银色面具,面具刚到鼻尖,露出下半边脸,露出的双眼更加凛冽,狼在猎物的时候,总是将自己隐蔽起来。
“那罗布泊的事?”
“那个孩子值得我亲自出马。”夜杀舒了一口气,“不过记住,你失败了,天狼宫里,没有任务失败的人,只有在任务中牺牲的人,不过为你就例外一次,因为你值得。”他说完,跃身而去,夜杀看着他,这个银白色的身影,似乎能够驾驭地上的流沙。
驼铃声声声飘远,这是一队从玉门关内来的镖师商队。
“过了这片流沙,沿着孔雀河往上到尉犁,再北上到乌鲁木齐,乌鲁木齐是东西往来的咽喉之地,就像几百年前的尼雅和楼兰一样,在那里修整之后,再沿着乌明古长道,也就是是从乌鲁木齐到明铁关,出了明铁关之后渡过印度河,那就是我们这一次的目标,波斯,在波斯人的历史上,曾经出现一位叫大流士的国王,有世界王的称号,那是一个很不一样的地方,一定可以换回一些我们中原人没有的东西。”
“爹啊,我们这一次一定能带一些东西回来,”一提到波斯,少年精神大奋,打断了父亲的话,“这次一定要突破我们的长行梦。”少年镖师偷偷看向行在最左边的和比自己大两岁的新镖师,只见他横眉如剑,眉头紧聚,似藏锋刀。
此人是一个月前加入镖商队的,就在他们的商队刚刚从苏州出发的时候,这个少年扑倒在他们的队伍前面,他只知道他原是中原一家镖局的少镖师,发生了一些事,他的镖局已经不存在了,他找上自己一行人是为了送一件东西到金城的九州台,之后他便留在了商队之中,除了知道他叫张进之外便一无所知,他整天一句话都不说,作为商队的少主,他还是很在意这位冷酷的新同伴,所以他尽可能地告知一些商队的事,“爹啊,等到那以后,我要将“长行”改叫“破空”,加上张骞祖师爷的“凿空”,凿空,长行,破空,我们这支商队一定会走到西方的尽头,可以吗?”少年向爹问去。
“呵呵,远风啊,你又狂妄自大了,我们的商队怎么能够跟张先师的相比呢,张先师两次奉旨出使西域,为国为民,千秋功业,我们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无法与之相提并论啊,你这样说,被人知道了会笑话你的。”话虽这么说,但他的神色里却有自豪和憧憬,这样的梦想使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人年轻了十岁。
“这怎么能叫狂妄自大呢,我才十六岁就到过印度河,我将来要到更远的地方,穿过印度和波斯,罗马的……”一股力量压得他将快要说出的话咽了一下去,出奇的静,静得连一点风都没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一个人影向他们直插来,因为太快,来不及避开,来人也是一惊,拼足了力气飞跃到行队的上空,就在他跃到上方的时候,少年镖师后面的女子抬起头,一道光投入她静若秋水的眼中,是跃到头顶上方的少年脖子里的挂坠面上的发出的光。
看着前方,除了刚刚入队的张进和看到少年脖子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