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杨迁摇了一下头,“你从一出生就在这条东西方大道上往行,重重险阻却从来没有动摇过,正是因为清楚你们的目的我才留下来的,所以,这所做的,绝不是对你的恩情。”
“哈哈哈……”轻风带着轻尘迎面吹来,班长风笑得眼眶微微一红,在所有人的眼里,这一支穿行在东西方大道上的由镖队变成商队的队伍不过是攫取财富的大商队,他们已经是最富有的商队了,却还坚持出生入死,不过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班远风眨了一下眼,净出眼中的风沙,他看着父亲和杨叔叔,后面的这几句他听得不太明白,但他有一种感觉,这似乎是生死离别。
“我走了。”杨迁调转马头,看了一下浩荡的商队,三十六人,在外人看来,这支队伍长年长行在途中,多数时间看来疲惫不堪,但只有他们自己明白,这支队伍有多强大,虽然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来的时间也不一致,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世背景,但他们有着相同的目标和梦想,要用一生来追寻的梦想,而且个个身怀绝技。
“杨迁,”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跳下马,提着酒袋走出来,喝了一口,将袋子扔向杨迁,“喝吧。”
“赵从,”杨迁接过酒袋,向他举了一下,尽情地喝了一口,几人都拿出自己的牛皮蓄水袋喝了起来,一直以来,他都以为那些袋子里装的是水,现在突然发现,大多数的人装的是酒,他认真地的看着这些与自己相处了十多年的长辈,见他们的眼睛里有和平时不一样的情感,这种感觉让他觉得陌生,同时,他也有一种感觉,这些人都不普通,他向父亲看去,父亲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这种庄严肃穆的神色,只有在阻止商队前行的敌人才会有的神色,父亲的态度是对大家的,所以大家都很安静。
杨迁用力提了一下马缰绳,“驾——”扬长而去,马后尘土飞扬,大家目送他……
班远风看了一下父亲,他神色未变,但眼睛却微微发红,他感觉得出,杨迁此去一定有事,他突然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道:“杨叔叔,我们在乌鲁木齐等你。”
看着杨迁的马消失在沙漠中的大道上,班长风神色柔和下来看了一下大家,说道:“我们继续赶路。”见儿子还看着大道,拍了一下他的肩,“远风,从现在开始,你跟着赵叔叔学武功。”
“学武功?”班远风惊讶道,赵从淡淡地看着他,班远风从两岁开始就坐在马上跟着队伍前行,现在已经十四岁了,在这艰险的行途之中,他也磨练了一身的武艺,也因此,在他的脑海里没有学武功的概念,他看向赵从,“赵叔叔?”
“赵兄,远风暂时就交给他看了。”班长风说着驭马前行,在大道上前行的速度有在流沙里的两倍快,队伍跟着他起行。
班远风见大家都上前了,又见身边的赵从淡淡地看着自己,使自己很不舒服,他拉长嘴巴,“呵呵,赵叔叔,”地扮着鬼脸对着他笑,要耍赖不学,他的表情又让他笑不出来,赵从还是淡淡地看着他,虽然眼中没有任何威慑,但他那淡淡的眼神却是故意的,见大家都前去了,他低下头,妥协道:“我跟你学还不行吗?”
“我倒不要求你跟我学武,你只要打败我就行了。”赵从说完,驭马跟上队伍。
“打败你,你很厉害吗?”班远风斜身看着他,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人好像都不怎么会武功。
“锃——”的一声,一道光从头顶闪过,一只小鹰落到自己的前面,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头顶上方什么时候飞着一只小型的鹰,愣愣地看着赵从将他的随身配剑插入鞘中,手心一阵冷汗,“这不是真的吧!”他闭下张开的口,看了一下地上的鹰,大家已经走到前方去了,“驾,驾,”他快马跟上。
张进用手摸了一下额头,班长风与杨迁的那一袭对话他听得很认真,特别是关于破晓和金币的事,他心里在想:“独步天下的利剑,金币,长生图,从中原来以西域,你到底还想要干什么?”
狼王的掌向女子的面门打去,她身体向后倾倒,手中的剑向他的掌划去,头发落在沙上时候,她双手握紧剑,翻旋转起身,只见剑中无数道剑光插向狼王的身体,同时向后方急退,只见他眉目光一直,银色的面具映出月光,连银色的长衣也凝着光芒。
“我要让你看到我的实力,你就会明白,在这片流沙上,我是强大的。”女子退出几步,刚刚听到他的话便看到他一身银光如利剑般向自己擦来,她已分不清,他身上的光芒是月光还是他自身发出的光芒,那双眼睛已经到自己的眼睛前,连他深邃的眼睛也发着寒光,她怔了一下,手中的剑再也动不起来,只觉耳畔一缕轻柔的光芒,脖颈上感到一阵冰凉,她立在流沙上,狼王已经移身到她的身后。
“没有人可以阻碍我杀他。”女子微斜着头,像冻僵了一般听着他的话,余光看着他飞跃身追向逃跑而去的少年,脖颈上横向呈现出一线殷红的血迹。
已经跑了很久,越是跑快,脚陷在沙里就陷得越深,少年已是筋疲力尽,只觉大地紧紧吸住自己的双脚,“你太慢了。”突然听得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