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隐约出现了人影,屏幕上一片黑影,突闻铁马奔腾,气吞万里,此场皮影戏所讲的是西汉时期,骠骑大将军霍去病北击匈奴的事,戏名叫《将军令》,众看皮影戏的人皆如身临其境,忘我地看着屏幕上惊险的情战景。
“铁征回来了!”与天山栈道相望的清都府阁上,清都府的大总管颤声道,他青色的衣服将脸衬映成菜青色,“去请老爷接待他。”
“是。”佣人匆匆下了高阁。
清都府阁上起了风,风吹起青衣一半青丝一半霜丝的头发,他的脑海里响起一个平静的声音,“若他是以少主的身份回来,就让他送出都阁黄金匣里的那封战书,若不,就执行暗杀计划。”
铁征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依着山廓的城府之第,依稀可见残垣重建的痕迹,燕昭雪握了一下手中的剑,她觉察到府内异样的杀气,“这里是哪里?”
“我的家。”
“家?”燕昭雪惊讶地看着铁征,铁征很平静,眼睛里尽是冷漠,燕昭雪从这冷漠之中看到了血光,燕昭雪思忖着,在她的心里,铁征不是一个冷酷的人,他竟会有这样的反应,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记得在很长时间以前,她也想过家,只是从来不知道家究竟是什么的她无从想起。
“昭雪,你的家是怎么样的?”
燕昭雪正看着铁征,突然见铁征这么一问,她睁大眼看着铁征,嘴角微微一弯,“我没有家。”然后付之一笑。
铁征也同样向她笑了一下,“我们进去吧。”
铁征敲了一下门,门打开了,院子里站着一黄衣人,“是他!”站在铁征后方的燕昭雪大声惊道,这个人正是菩得客栈里的秦瑽,在临安曾死在自己剑下的璧安候。
“怎么了?”铁征见燕昭雪如此惊讶,回头看着她。
燕昭雪摇了一下头,想铁征本不是中原人,府院里候着的这个人是南宋的,此人的死而复生和神秘身份已经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了,更何况他与铁征的关系,她不知道从何说起,也觉得自己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回来了。”秦瑽站在原地,平和地说道,像慈祥父迎接自己远游归来的儿子,而铁征抱着孩子,又带着一燕昭雪,像极了一家人。
铁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想着两年前自己离开时的情形,“只要你还是清都府的少主,就必须送去这封战书,由你决定这一场决战,了结这场百年决战。”
看着铁征冷漠的表情,从这一张表情上,秦瑽已经看不出铁征的任何情绪,只觉他更高深莫测了,他微微一笑,“你想清楚了吗?”
铁征摇头,“我是送一样东西来的。”燕昭雪走上来,站在铁征的身边,秦瑽看向燕昭雪,他始终不记得这就是曾经对着自己斩出一剑令自己出现在这个地方的那个少女,只是有一种惊心的感觉,因为惊心,所以害怕。
秦瑽点头,“先进来吧。”
铁征看向燕昭雪点了一下头,他们一同进入了清都府。
弄影馆内,一阵凄然的箫声,接着有人凄然道:“骠骑大将军的命令到底是什么?”
屏幕上,一名倒在地上的将士爬起,拿出胸里的军函,打开,用嘶哑的声音嘶叫出低觉的话语,“匈奴未灭,何以为家!”此语一毕,弄影馆内,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鸦雀无声,赤胆之气荡回。
有抽咽声传出,是伏在窗子上的少年,一旁的少年听到他竟然肆无忌惮地抽咽着,“哈。”抽咽着的少年身边的少年笑了一声。
“嗯?”抽咽着少年侧过头瞪眼看着笑自己的少年,他们在一起已经半年多了,他还从来没见他笑过,不由好奇,“你笑什么?”
少年将头侧到一边,讽刺地拉了一下嘴角,是在讽刺少年因戏看皮影戏而哭的幼稚可笑行为,见他情绪依旧酣然,问道:“你想看戏为什么不进馆里去?”
少年擦了一下脸,“我爹不想我进弄影馆。”这两个少年正是送货来的班远风和张进。
张进摇头看着他,“你爹大概也不想你爬伏在这窗子上吧。”他说着跳下窗子。
“我……”班远风跳下窗子,看了一下张进,低下头,“你能不能不告诉我爹?”他就像一具犯了错的小孩子,班远风虽比张进小两岁,但已经十六岁了,而且是一个行过万里路的人,想不到尽这般孩子气,微微一笑,不经意看到从馆里出来的长孙雪眸,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胡杨柳快步走到长孙雪眸的身边,“长孙公子,有件事很抱歉。”
长孙雪眸忙说道:“仙子严重了,云儿她任性骄纵,又刚到这里,倒是给你们惹麻烦了。”
胡杨柳一脸惊奇地看着长孙雪眸,他们并没有告诉的长孙雪眸萧绮云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