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
慕容狂感觉神清气爽,纵马扬鞭,颇有种大夔天下即将入我掌中的豪情。
他煽动宋培慈与徐洛决裂,然后欺骗他即将率众来驰援,又撒谎说他只会携带两千余士卒,可是等到那一刻真正到来时,他却整整带来一万士卒,虽然说其中有些泥腿子战力薄弱,毕竟是农民起义军嘛,但用来壮壮声势,威慑魔郡的百姓,绝对是能行的。
何况……一旦百姓们见到有一万数量的恐怖军队浩浩荡荡碾来,他们必然哭爹喊娘,惊骇得无法形容,应该会直接就向己方投降吧?根本都无需上演攻城战,他们携带去的辎重和军械,基本上都纯属浪费。
“我们的王图霸业,即将滋生萌芽,在大夔天下拉开帷幕!魔郡,就是我们的根基,它将成为我们所有计划最开始时的一环。”慕容颂噙着满意微笑,对兄长说着。
身为统帅,慕容颂依旧令斥候们去八方巡逻,免得有其他人骚扰,打破他们的计划。
尽管说,慕容家三兄弟都并不觉得,目前在北疆会有任何势力能够跟他们抗衡,但小心没大错,何况他们麾下的军队将来也得去对抗别的诸侯们的精锐部队,就当是提前演习也行。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本来只是为演习而派出去的斥候,很快就传来凄厉的号角,但号角声却是像被掐住喉咙的濒死公鸭,根本没有持续多久,就已经戛然而止。
“敌袭啊!!!在东北方向出现大批骑兵,所有的士卒注意,即刻结成圆形阵!依靠着我们的辎重大车,所有的重装步兵都给我持盾!”慕容颂本能地咆哮着,但神武教众们从未有任何战斗经验,而且其中只有约莫两千五百名精锐,其他的都是临时征召来的暴民百姓,全是乌合之众。
但在吆喝中和怒吼下,以及督军士卒的皮鞭砍刀威逼下,他们终于在骑兵来袭前,很勉强地结成有利于防御的圆形阵,所有辎重大车都形成防御的一部分,犹如碉堡般,而一些神武教的弓箭手,则疏疏散散地拉弓射箭,但神武教的兵源,全都是普通百姓,而且都是在常年土地兼并中,流离失所的流民,他们都绝非山中猎户,也从来没啥训练,因此射术非常糟糕,软绵绵的弓箭根本没有半点杀伤力,只是轻飘飘射出,偶尔有箭矢恰好砸中骑兵,却也在对方全副武装的皮铠下败退。
“该死的,哪里来的骑兵,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此行军?”慕容狂暴跳如雷地怒吼,眼中有着无尽疯狂,他们本来很快就要投入攻城略地的战场,现在竟然杀出一群程咬金。
慕容颂谨慎地眯缝着眼,仔仔细细打量着来袭部队的旗帜,虽然说,对方为隐瞒身份的缘故,没有在旗帜上鎏金刺字,那令他有点遗憾,但很快慕容颂就锁定来袭者的战马。
“有精绝铁骑!”慕容颂第一时间就窥破猫腻,然后冷哼着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徐洛旗下的杂碎们!稍安勿躁,只要能够防御住骑兵的第一波攻势,我们很快就能缓过神来,然后从容歼灭他们。”
慕容狂略微控制下心情,从焦虑中回神,淡淡笑道:“原来只有五六百骑兵,仅此而已,我们的部队是他们的数十倍!简直是那鸡蛋来撞石头,痴心妄想!”
等到确定对方的骑兵数字后,神武教众的骚动也很快结束,毕竟,他们的人数优势那样显著,互相壮胆,很容易就驱散掉猝然遇袭的惊骇。
但出乎慕容狂和慕容颂预料的是,徐洛的骑兵们竟然在风驰电掣时,只是顺手往密密麻麻的防御圆阵中射出一些箭矢,然后就没有半点停滞,也没有尝试破阵,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慕容狂心中警惕,示意部队继续防御,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波次冲锋。
但他们等候半个时辰,那些家伙竟然好像神出鬼没一样,完全没法找到半点影子,派出去搜索的斥候,往其余方向的都徒劳而反,而往南的斥候则如泥牛入海,全军覆没,很显然对方在那里磨刀霍霍,但他们又能如何?一众神武教兵,臃肿,肥胖,混乱,根本没法像敌人那般轻易地如指臂使,发起攻势。
他们只能等候原地,眼睁睁看着欺负他们的骑兵消失在天涯,然后迷茫又无奈地面面相觑。
“该死的杂碎!”慕容狂暴躁的脾气勉强按捺住,他已经是第五回一拳捶在面前的行囊上,神情冰冷,“老三,你说徐洛率军来骚扰咱们,是何缘故?莫非,在魔郡上演的双雄会,已经是落下帷幕,宋培慈已死,徐洛完胜?”
慕容颂淡淡喟叹:“目前看来,事实恐怕正是如此。毕竟跟虓虎贪狼般的徐洛相比,宋培慈早就中病怏怏的老羊,犹如冢中枯骨。但我也万万没想到,徐洛竟然依旧有余力对我们发起冲击!看来……徐洛赢的代价非常低,低到几乎毫发未损,甚至将士的体能都没有损耗。”
按照慕容兄弟的计谋:徐洛和宋培慈的交锋,应该是在昨夜,甚至今天才会爆发,但既然徐洛已经是率军来骚扰自己,那足够说明冲突已经结束,而昨夜是什么时候?徐洛率军长途跋涉到魔郡城墙下,他的将士已经疲惫不堪,但在那样的情况下,徐洛依旧大获全胜,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