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人换了。”有人突然出声道,他们知道以后的日子只怕是更加的艰难了,
“不好!”有人突然看着天空大喝了一声就想让周围的同伴逃走,结果一只白皙的手就从他的胸膛处穿了出来。
他低头看着那只手,而后整个身体被那只手的主人甩了出去,周围的人看见来人皆是一片惊慌之色,是那个少女,她竟然没有走。
“我就说,怎么会这么安静,原来你们躲藏得很好。”少女眼眸中闪过一丝蓝色,她微笑着自语道,看着那些人朝四周奔逃着,看来他们的确很擅于逃命,都不往一个方向逃走,而选择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可惜啊!碰到了她,她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只见那逃得最远处的人立刻就停在了原地,再也动弹不得分毫,众人见此情景都惊住了,而后惊恐的回头看着那漂浮在半空中的少女,少女古怪的笑了笑。
“你们,都给我回去吧!”少女一挥手,所有的人都身不由己的朝着妖王宫宫殿的方向飞去,看着那离得越来越近的宫殿,众人眼中的绝望之色越重,那个地方,只要是进去了的,就没有出来过的了。
看着他们进入那座宫殿之后,少女的神色里出现了一丝疑惑,奇怪的地方,她并没有找到奇怪的地方,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生人,难道是主人说错了,那个人并没有来吧!
关于那个人少女其实是知道一点的,那个人是对主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人,有了他,主人的身躯就可以重塑,然后彻底的摆脱天地对他的束缚,主人也不必终日的被困于这妖界之中不见天日了。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他们可以自由无拘无束的在外面行走,可是自那天以后,主人就只能终日的躲藏度日,她很想问主人,问他到底后悔吗?为了一个永生的希望,自愿与魔族做交易,贡献自己的灵魂,打上魔族的印记。
以至于在那个术法还不成熟的时候就冒然用那个术法炼体,终日的活在黑暗中,奉献着众生的魂魄来换取接下来的日子,这样的日子,真的值得吗?
“什么?没找到?”黑袍人紧紧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见少女只是低着头不再说任何话,良久后,他才转移了目光,
“好了,你下去吧!去给我准备二十人的魂魄,我再去一趟。”黑袍人有些疲倦的挥了挥手,看见少女走之后他的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墙壁上的一幅金浮雕。
上面画着的是一幅向魔鬼祭献灵魂的图,别人都不懂为何他要将这样的图放在这宫殿中最显眼的地方,其中的缘由只有他清楚。
因为上面的事他曾经就经历过,花上几百年的时间去寻找魔的踪迹,然后背弃天地,与魔达成契约,换取一个永生的机会,条件是贡献自己天启者的灵魂,他曾经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因为世人皆知天启者是没有轮回的,他们的生命会在某一天终止,而他也不知道那一天究竟会何时降临,他恐惧过,他也曾让自己试图妥协过,但是,没有用,他最终还是不甘心。
对那没有轮回,没有转世深深的痛苦,只有这样的痛苦,他才有勇气选择交出自己的灵魂,因为比自己灰飞烟灭的结局,他宁愿选择肉体永存,即使是做一个行尸走肉般的人,他也愿意。
而这张浮雕可以时刻的提醒他,当初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承受着灵魂被活生生的剥离肉体的那种痛苦与绝望,他要牢牢地记住一辈子,这是天地对他的不公,他要记住一辈子。
妖王宫殿之下,黑袍人沿着长长的幽深的阶梯一级一级的往下走着,而他的手中端着一块盖上了黑布的盘子,盘中盛放的是他的祭品,清脆的脚步声一声又一声的回荡在这空旷的通道里。
两旁的火把静静地燃烧着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不至于心中太过于死寂了。终于,到底了。
黑袍人的脚站在了阶梯最下面的石板上,那是一整块的黑色岩石,表面光滑如镜,却又发着令人寒冷的气息,黑色地面的尽头是一个高高的祭坛,那祭坛也是黑色的,只是周围雕刻着许多的咒语和魔族的图腾。
祭坛之上立着四根高高的粗大黑色石柱,那石柱之上雕刻的是四尊魔相,那是镇守着魔族四方的四位魔王,它们无一个不是长得狰狞恐怖,在它们的爪上都各自抓着一条黑色的锁链,那锁链从那黑柱中延伸出来,四根铁链在中央的位置通过一口青铜的巨大棺材交织在了一起,而那口棺材的上方是一个黑色的洞,那洞只有珍珠大小,很深。
由着上方的地面直接打通了下来,一滴一滴的往棺材里滴着猩红的血,发出滴答滴答的清脆声音,如同滴入水中一样,淡淡的血腥味就从那棺材中发了出来,“你来了。”那棺材中发出了一声苍老而嘶哑的声音。
下方的黑袍人走到了祭坛前,身上的黑色长袍就此滑落在了地上,露出了他隐藏在黑袍下的相貌,那是一张温润儒雅的脸,像极了古时候的君子,如玉一般。
而那张极温润的脸庞上此时却布满了黑色的符咒,那些符咒如同丑陋的疤一样,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