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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金玉丸,有啥反应?阿龙还在场呢。
我挡住楼湛天的手,问道:“等下再吃吧?”
楼湛天看出我的心思,告诉我,金玉丸存放了一百多年,刚拿出来,正是药效最佳之际,当立即服下。
大概见我不放心,楼湛天补充说,“在没中蛊的情况下,服用了也无事。”
我看了看金玉丸,和阿龙震惊的眼神。没再废话,把金玉丸吃了。
“楼兄弟真疼老婆,这么宝贝的东西——”阿龙一脸肉疼,顿时说不下去了。
毕竟。他家几代人保管了这么多年的宝贝,楼湛天眼睛也不带眨,直接给我吃了。
“嗯!”楼湛天自然不会解释,只是淡应了一声。
我心潮久久难平,一是震惊于张家人的守信,二是楼湛天竟轻易把金玉丸给我吃。
从阿龙的房间出来,我憋了一肚子话,却不知该咋问楼湛天。
向来寡言的楼湛天。也忍不住感慨道:“如此守信的人,实在难得!”
“你就不怕拒不归还,或等不到你,据为己有?”
我很好奇。金玉丸是楼湛天和季箐筠一起拿到的,他咋舍得交给别人保管,如今又给我吃?
楼湛天没说话,把我的头按入怀里,我似听到他幽短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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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洗漱时,把脸上仅剩不多的硬疤也洗掉了。
我惊住了,丢下毛巾,赶紧去拿镜子来照。
白皙、光洁无暇的秀美容颜映入我眼界。
我有些难以置信,哆嗦着,抚上胎记的位置。
一夜之间,竟消失得一点痕迹都没有,是不是金玉丸的功劳?
我本还奇怪服用金玉丸后,咋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药效早就浸入我体内。
吞噬鬼菁华、吃阴阳草、和楼湛天做,都能让我的胎记脱落。
现在服了金玉丸。甚至连痕迹都没没有,令我更觉得自己不是鬼下咒了,不然,哪有这么容易解?
我小时候曾想过如果没有胎记该多好。知道季箐筠的存在,便不再有这个念头。
后来,和叶琰他们在街上,我被人围观嘲笑。再度挑起我想清除胎记的念头。
如今,胎记真的清除了,和季箐筠完全一模一样,我除了茫然无措。没有一点喜悦。
吱!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我下意识转过头,对上楼湛天错愕的表情,我僵立当场。
向来冷面冷心的楼湛天,竟红了眼,怔怔地看着我,轻唤,“箐筠!”
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下一刻,我已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一遍遍地喊着季箐筠的名字。
一会喜、一会恨,此时的楼湛天。似为情所苦,令我感到无比陌生。
我如锥心般痛苦,两耳嗡嗡响、一直回响着季箐筠的名字,再也听不到别的。
理智溃散之际。我的力气徒然变大,猛地把楼湛天推开。
“箐、阿音——”楼湛天对上我愤怒的脸,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啥错误。
可即便他现在改口,也无法唤回我的理智,堵在心口的怒火,让我没多想,便扬起手掌,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
楼湛天没有闪躲。啪地一声脆响过后,他白俊的脸上出现一道清晰的五指印。
他看着我,神色愈加复杂,痛苦、愧疚……………各种情绪在他脸上交替着。
我怔看了自己的手许久。回过神后,大吼道:“楼湛天,你给我看清楚,我不是季箐筠!我是谭音!”
楼湛天动了动唇。艰涩道:“我知道!”
这声‘我知道’,似另有含义,我却无暇多想。
我转身、想冲出房间,却被楼湛天从后面抱住了。“我知道你是阿音,可你——”
楼湛天的魂体轻颤着,没再继续说下去,我有种他有苦而不得说的感觉。
我挣不出他的怀抱,嘶声大吼着,“你放开我!”
“阿音,别这样!”楼湛天没有了往日的冷意,语气竟多了无助之感。
“我受够了!我是我、季箐筠是季箐筠!”
我一直小心翼翼地隐瞒知道自己长得像季箐筠的事,但眼下这种情况,再假装不知道,就是在自欺欺人了。
“你很早就知道了?”楼湛天颤声问。
我知道他问的是、我知道自己长得像季箐筠的事。
“是!当年被龙老捉走时,做了一个梦!”我咬牙道。
事到如今我只能承认,但依旧想隐瞒我之后入梦境、见到鬼棺、见到季箐筠流产的事。
“那么早就知道了,你倒瞒得紧!”楼湛天无奈苦笑。
“楼湛天,别再把我当成季箐筠的替身!”
说这话时,我的心又裂开一个大口子,眼泪早已决堤了。
“我没有!”楼湛天低吼,扳过我的脸,强迫我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