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林妙言拉着燕文静的手恳求,但看燕文静依旧毫不动摇,师父不知道燕俊驰与她之间的纠葛,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心想既然如此只好委屈师父一下了。
手刀起落,打在燕文静后颈,燕文静顿时晕了过去。
出了青云门朝山下急驰,行到中午便到了红枫坡,这是交通要塞,京城,聚贤庄以及青云门从这里分开。
荣轩早燕俊驰来到之日离开青云门,就算会有不测,也应该是在去聚贤庄这条路,沿这条路走过不到五里地便是去义州的岔道,也是去聊城的必经之路。
主意打定,刚要策马,从京城那条路上驶来一辆急驰的马车,颠颠簸簸好似后有追兵,没命的跑。
只见赶车之人老远便朝着她高喊:“王妃留步,王妃留步……”。
“王妃……”难道是在喊她,不由的仔细观望那人,走到近处便认了出来,此人是礼亲王府的侍卫延箫。
延箫将车赶到近前,车内之人跌跌撞撞扑了下来,延箫连忙扶住下车之人道:“义父小心。”
车上下来的人是延箫养父延喜,延喜是从前孔丽珠身边一太监,自进宫便得孔丽珠恩惠,对孔丽珠忠心耿耿,当年燕荣轩离开京城时他哭求燕荣轩带着他,燕荣轩愣是没带,之后便留在了皇帝身边,去年燕荣轩回来皇帝又把他拨给了燕荣轩,做了礼亲王府的内务总管,府中一切全由他打理,此时他应该在礼亲王府,却不知道为何这般状况。
延喜一见林妙言顿时与养子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王爷遇害,王妃务必回府主持大局。”
宛如晴天霹雳,林妙言从马上跌落下来,眼前一黑,不醒人世。
“王妃……”延箫连忙上前帮她拿捏,掐人中,点了几处穴位,她才悠悠转醒。
延喜老泪纵横哭道:“王妃千万要挺住,不能倒下,要为王爷伸冤报仇啊”。
林妙言镇定一下心神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恩”延喜抹了一把泪道:“昨日太子把王爷遗体送了回来,说是王爷擅离职守,他代为就地处决,老奴替主子冤,就是擅离职守也得由皇上裁决,况且王爷自镇守聊城以来,立了不少战功,太子私自作主,一个擅离职守的罪名就将王爷处死,实在是冤屈,老奴丈着从前在宫中的人脉求见了皇上,求皇上主持公道,可皇上偏袒太子,把老奴给轰了出来,并且下令不准给王爷发丧,做法事,不准入葬皇室陵墓……”。
话没说完,林妙言一跃而起,策动马鞭,马儿长鸣,驰往了京城。
京城,上次一别是三个月前,那时尚在秋季,此时却已经是寒冬,但大街上依旧人烟如潮,如往夕繁华,一骑当先扬着马鞭,驱散行人,直直往礼亲王府驰去,延箫紧随其后。
“延箫,他在哪里?”到了王府门口,值守的侍卫连忙过来把马接了过去。
“王爷尚在后院”,延箫指引着她来到后院。
用架子支起的木制床板上,一块白布盖住了全部,阴冷的风吹过,白布飞扬,像一张无边的大网,网住她,越收越紧,每走近一步都需要很大的勇气,脚底像灌了铅,短短几步路似乎用了一个世纪。
离他越来越近,熟悉的药香味缠入鼻息,仿佛要扼断她的呼吸。
刷的一声,白布被揭开,他的面色青紫,双目紧闭,穿着喜欢的青衣,胸口的衣服上透出了暗红的血,伸手触摸,一片冰凉,凉得连同她也要冰冻。
“王爷身上有不少伤处,生前一定经过打斗,最致命的一处就是胸口这一剑,刺穿的整个身体,太子送来的时候全身是血……”
“住口,他没死,只是睡着了”林妙言冷冷的责骂延箫,把燕荣轩扶起道:“荣轩这里冷,我们回屋里睡去。”
“王妃……节哀呀”延箫担心的看着林妙言企图将燕荣轩从床板上搬下来,无奈人已经死了一天,加之此时天气有些寒冷,尸体已经有些僵硬,林妙言连着燕荣轩一起跌到了地上。
“荣轩,你起来呀,在这里睡觉会受寒的,起来,起来……”林妙言依旧不死心,好像怀中的人真的只是睡着一样。
延喜自己驾车随后赶来,路上遇到了燕文静及谢梦宣,三人一同赶到,看到这悲凉的一幕,不禁纷纷落泪。
“王妃节哀,千万挺住,王府上下还得有人住持大局,王爷也不能就此蒙冤而去呀,王妃”。
“什么节哀,你这老头子,胡说八道,滚出去,荣轩只是睡着了,我要扶他去屋里睡”,好不容易把燕荣轩再次扶起,半抱半拖终于把他弄到了床上,把门一关,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
任凭谁敲门,都打不开,谢梦宣与燕文静在外面说了一宿,开导一宿,门依旧纹封不动,对此毫无办法。
第二日清早,谢梦宣叫来了延箫准备砸门。
延箫准备了工具,正要把门砸开,门却自己开了。
林妙言神色有些憔悴,衣着干净整洁的出现在门口,双目布满血丝但却清亮异常:“延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