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她看清了来人是皇上,那肆无忌惮的得意的狂笑,加上他这一身凌乱的衣袍和松散的头发,好似一个疯子。
皇上得到宇文溯被擒的消息,连衣服都没穿就迫切的赶来,看到宇文溯一身的伤,有根铁勾竟然是穿透了锁骨,皇上却笑的更加恐怖。
“燕正德,放了妙妙,我随你处置”宇文溯忍着剧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而皇上依旧狂笑,多少年他想着如何擒住宇文溯,要如何的折磨,可是他那一身武功,擒他只有三个字“不可能”,于是他布下天罗地网,诱他出了聚贤庄,终于擒住了他,终于可以折磨他了,叫他如何不高兴。
皇上扯了一下勾着宇文溯锁骨的铁链子,欣赏他痛到扭曲的脸:“凤宁想不到你到底还是上了当,明知我用她诱你上勾,你还是来了,果真是父女情深啊?”
“少说废话,落入你手随你处置,只求你放过妙妙,她才十九岁,有大好的年华……嗯……”话因为皇上又扯铁链子而疼的闷哼。
他看到皇上那张恶毒的脸,绽放着邪恶的笑容,心中一沉,莫非妙妙已被他摧残,大吼一声向他撞去。
没等近皇上的身子,已经被人用铁勾拉回,剜心剔骨般的痛,冷汗涔涔逼出,仍然憋着不曾呼一声痛。
“不过,我遗憾的告诉你,妙妙不是你的女儿,而是我的女儿,是我与宣儿的女儿,哈哈哈哈……”这个事实给他的打击定然胜过皮肉之痛,皇上为这一招暗自得意。
“不,不可能,月如明明告诉我她在你之前就把婴儿换了,笑笑躲过了你的毒手”,宇文溯红了眼,宣儿一直很讨厌燕正德,怎么可能为他生孩子。
想不到当年杀的是个冒牌货,那个孽种居然活到现在,还把荣轩迷得神魂颠倒。
皇上凑进宇文溯道:“你还不知道吧,你把宣儿抛弃之后,宣儿就被我接进了紫竹轩,夜夜与我同宿欢好,享受鱼水之欢,得不到心又怎样,还不是日日可以搂她入眠,尽享闺房乐趣,而你呢?睡过她几次?所以说当年那个婴儿还没死的话就一定是我的女儿,感情你一直以为妙妙是你的骨肉,如此这般的维护,哈哈哈哈,凤兄,我还真得谢你对我女儿的关照”。
“啊……”林间想起凄惨的咆哮:“你,你这个畜生,竟然侮辱宣儿,畜生,我要杀了你”,宇文溯像只野兽咆哮,却是每次都被铁链子扯了回来,疼的倒地打滚。
他竟然如此侮辱宣儿,宣儿那般骄傲高洁的人,要怎么忍受这样的耻辱,怪不得不愿亲自抚养妙妙,又忍不住的想要疼爱,怪不得宣儿如此厌恶自己,是他害了宣儿啊,若是他没有抛弃宣儿,宣儿就不会被折辱,他们会有一个温馨美满的家,宣儿……
皇上在宇文溯胸前狠狠踢了一脚,他一声闷哼,立即倒地。
森冷冰凉的声音,如地狱的恶鬼:“押去蝴蝶苑”。
水月山庄没有地牢,没有刑房,宇文溯被押往蝴蝶苑,绑在了木桩之上。
蝴蝶苑旁边就是紫竹轩,是整个水月山庄最中心的部位,不易逃跑,皇上对宇文溯真是防之又防。
皇上看宇文溯虽然全身是伤,但一双眸子依然明亮的瞪着他,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来,“茂轩,把妙妙带来”。
茂轩去紫竹轩带人,发现林妙言不知所踪,急忙派人去追,一边报告了皇上,皇上大怒,林妙言逃了,就没有牵制锋儿的筹码。
侍卫几番搜索在房顶上找到了已经昏迷的林妙言。
皇上松了一口气心想幸亏是一场虚惊,若是让这丫头跑了,就没有牵制锋儿的筹码了,可是这丫头分明是想逃跑的,怎么会晕倒在房顶,莫非是听到他与宇文溯的对话了?
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让这丫头以为锋儿是她的哥哥,这样她就会主动离开锋儿,省去不少麻烦呢,对呀,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招呢,真是太秒了,一举俩得,就让我再给宇文溯一个大的打击……
春香按照皇上的吩咐端来了俩碗清水,皇上呵呵一笑,在宇文溯与自己的手指取一滴血,分别滴在碗中,回过身把昏迷的林妙言送到宇文溯眼前:“你睁大眼睛看好了,妙妙是谁的女儿。”
说完在林妙言手指取一滴血,滴到有宇文溯血的碗中,只见茂轩晃动着碗,俩滴血晃来晃去就是溶不到一起。
皇上哈哈大笑,复又在林妙言手指挤出一滴血,滴在有他的血的碗里,只见俩滴血不用摇就溶到了一起。
“不,怎么会这样……燕正德混蛋,禽兽……”。
宇文溯不知道,就在皇上回身一刹那,近身的刘扬就利落的把俩个碗换了位置,所以说能溶到一起的那个碗里是宇文溯与林妙言的血,而不能溶的那个碗则是林妙言与皇上的血。
而正是这个谎言,造成了他们父女的悲剧,林妙言一生的轨迹因此改变。
寒冷的夜,凄凉的悲鸣,宇文溯的惨叫,皇上的笑声,美如仙境的水月山庄,已变成可怕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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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一声轻轻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