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轩不解的问:“皇上为何不沾盐水。”
皇上阴把鞭子浸在水桶里,阴笑着道:“沾了糖水就会招来虫蚁,全身被虫蚁叮咬的滋味想来会比盐水来的更爽。”
茂轩立即点头赞同,但看宇文溯被抽过的皮肤上,衣服已经裂开,一道道血红的鞭子印像一条条恐怖的爬虫爬在上面,已经有些蚂蚁爬了上去。
皇上哈哈大笑,拿一把软毛刷子沾了糖水刷在他的伤口,这样一来吸引的虫蚁越来越多,他越是开心。
“林姑娘,你这样会受寒的……”,春香拿着狐裘披风追了出来。
只见林妙言一身单薄的棉布衣裳,悄然立在离他们几步之外,眼神呆滞的望着他们,鼻子冻的红扑扑的,脸色却是白的如雪,头发凌乱,棉布裙下露出一双白嫩的脚丫子,不认识她的人准会以为这是个得了疯病的丫头。
皇上一愣,莫非这丫头受了刺激疯了?但看春给林妙言披的狐裘正是从前他送给谢梦宣的,不由的将之夺了过来道:“谁让你动宣儿的东西。”
林妙言空洞的望着他,似笑非笑的道:“父皇,宣儿不是我娘吗?她的东西我为何不能用。”
父皇……,皇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心想这丫头大概还没有彻底相信自己的身世,在试探我,得想办法让她相信,否则要让她离开锋儿就会很困难。
“宣儿的东西,你就是不能动,当年宣儿明知孩子是我的,却绝口不对我说,故意让我杀自己的亲女儿,你是个孽种连自己生母都要置你于死地……锋儿是你的亲哥哥,你们竟成了夫妻,传扬出去岂不让锋儿被世人耻笑,唾弃,你是个丧门星,谁沾上你都倒霉,这辈子别指望我认你……”
“呵呵……那你把我杀了吧,为父母所厌弃,丈夫变成哥哥,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的我留恋呢”林妙言干笑俩声,去抢茂轩腰中的佩刀。
“疯子……”皇上狠狠的把林妙言推倒地上“春香,把她送回房中。”
皇上折磨宇文溯,折腾得累了,准备回宫,忽然想起什么事来道:“茂轩,你留在这里看守他们俩个,要防止林妙言自杀”。
若是林妙言在他手上死了,锋儿一定与他反目,至少现在还不能让她死。
临走,皇上又命人在宇文溯周围生起了火,距离刚好,能让宇文溯热的汗流夹背,却不至于烤死。
现在是天寒时节,若是让宇文溯在外面,夜里非得冻死,他哪里舍得这样轻易让他死。
跳跃的火堆把昏迷了的宇文溯烤醒,经过火堆炙烤,宇文溯身上流出了汗来,浸到伤口,阵阵刺痛,还有爬满了伤口的小虫子,这些虫子很奇特,天寒时节也不会冬眠,一年四季都在活动,喜爱甜食。
木桩底下一滩血迹已经变黑,穿透锁骨的铁勾与铁链被血浸成红色,尚在流淌着,有的伤口与衣服沾到了一起,寂静的夜只听得到噼啪的柴火被烧爆裂的声音和一声声沉重痛苦的喘息。
一阵淡雅的清香缠入鼻息,随着这股清香身体清凉了一些,伤口上的小虫子渐渐消散,宇文溯缓缓抬头,林妙言的面容印入眼帘,是她把虫子驱散,心中像塞进一团棉花,看到她好像看到了宣儿在水月山庄受折辱的种种。
“看到我,心里很堵……”林妙言替她说出了心中的感受,又把一个用碎花布缝的小袋子塞到他腰间贴肉的地方放好,确保它掉不下来,然后收回了手。
宇文溯立即感到那个小布袋里的东西里有股力量滋润着全身,疼痛减轻许多,也不觉得那样热了,却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你们的一切恩怨纠葛与我何干,为什么一切要我承担……”
“辰……儿”这一声辰儿叫的有些疙瘩,但还是叫出了口,孩子是无辜的,除去一切是非恩怨,她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啊。
“我要知道你们的一切……”心中虽然绝望却天真的抱着一丝希望,也许从他们当年的事情当中可以找到纰漏来证明皇上是在说谎,她与荣轩不是兄妹,而是爱人,夫妻……
宇文溯干裂的嘴唇蠕动几下,终于还是缓缓开口。
花凤凰一生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追随正阳王手下,四处讨伐叛逆,立下战功,却不幸死于战场,二儿子生性耿直,杀了不少在江湖为非作歹的坏人,后遭报复被杀,只剩了独苗乔远怀,花凤凰失了儿子,怕唯一的独苗乔远怀遭遇不测,便决定退隐江湖,靠着青云湖的便利做起了渔业买卖,立志不让乔远怀再步俩个哥哥的后尘。
看着乔远怀童年孤单,花凤凰在老家收养了宇文溯,并带回了聚贤庄,聚贤庄的生意渐渐做大,宇文溯与乔远怀又开辟了其他的产业,免不了南来北往的走动,或多或少接触
一些江湖客。
接触的多了,便产生向往,于是化名白长风与凤宁在江湖上小有走动,后来又结识了龙笑天,三人义气相投结为异性兄弟。
之后他们又结识了正处于丧妻之痛的燕正阳,当时燕正阳是太子,现今皇帝在当时尚且还是正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