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曾岩和曾凡,曾宇三兄弟,依偎躺在床上。曾岩年岁最大,比最小的曾宇打了四岁,三兄弟虽然都是小时候被任如月搂着唱儿歌入睡。可三兄弟从来没有一起躺在一张床上,今天算是一个特例。
曾岩因为手臂受伤,故意躺在最外侧,靠近墙壁的位置。而玩了半天累了的曾宇和曾凡,是因为太过于疲劳,在被小雪伺候洗完手脚后,就乖乖的爬到床上躺在母亲身边很快入睡。
任如月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自然希望儿子能平安健康的长大。但身份的特殊,身为王家成员,要么成王统领别人,否则很可能会落入阶下囚的惨状。
任如月今天唤来三个儿子,原本是准备带领三个孩子暂时离开王宫,也算对尊王做出一种表态。可没想到那个该死的阴阳召唤师,又开始召唤曾氏亡魂攻击任如月。任如月更没有想到,儿子曾岩会为了救自己,直接用刀刮伤手臂,靠血脉来震撼住亡魂。
任如月内心还能矛盾,尊王肯定知道宫内发生的一举一动。今天唤来三个儿子,估计也被尊王监视在眼里。
任如月不愿意以卑鄙的龌蹉想法,去揣摩尊王是小人,妄图利用墨子轩亲临西北制造事端。可眼下的情况,却让任如月不得不去防范。
在十年前,任如月只是孤身一人,对于生死倒也无所畏惧。大不了一死,只是眼睛一闭,像入睡一般。可现在情况不同,任如月身边还带着三个儿子。有了孩子,组织成的家庭观念,让任如月从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守卫儿子的安全。
任如月迟迟不敢入睡,满脑子都在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阴阳召唤鬼师是单独行动,还是背后有主谋,据点在哪里,为何非要在全国面临水灾之际,突然采取此等行动。”这些都困扰着任如月。
更可怕的是阴阳召唤鬼师,所能召唤的这些亡灵鬼魂,全部是曾氏死去的先人,无法对宫内的现存的曾氏人形成威胁,却差点要了任如月的命。这让任如月想不明白,显然是这个阴阳召唤鬼师,是冲着任如月而来,但背后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娘亲,你还没有入睡吗?”躺在任如月右侧的曾岩,一回头望着母亲迷茫的眼睛轻声问道。
“曾岩,明天天一亮,我就带你们三个暂时离开王宫。如果你父王,能平安从西北返回,那宣城天下还是咱们家的。如果真的发生意外,想必尊王也会遵守和你父王的约定。他看到咱们明天就离开,也心知肚明不会进一步伤害我们。”任如月也是没有办法了,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摆出低姿态,先保住性命再说。
曾岩睁着大眼睛,望着母亲不由自主眨动起来,在短暂的思考后,微微皱起眉头,试图撑起手臂坐起来。
“我儿别乱动,小心动了伤口。”任如月一看,连忙用手臂拉扯曾岩,倆母子紧紧靠在一起。
“娘亲,我有一事不明白,怕说出来你别生气。”曾岩咬咬嘴唇,探过脑袋确认两个弟弟还在酣睡,这才敢低声说道。
“傻瓜,你是我的儿,我是你的亲娘,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是母子俩不能交谈的。”任如月咧嘴一笑,手臂轻轻搭在曾岩肩膀上问道。
曾岩尴尬的咧嘴一笑,把身子紧紧靠着床头,努力翻转身子,使自己正面对着任如月。
“娘亲,你说那个阴阳召唤鬼师,到底有几个人,是只有一个,还是团伙作案。为何目标针对是您,您虽然贵为宣城的王后。但父王去了西北,就算真的出现意外,按照宣城的习俗,也应该是我继承王位。至于父王和尊王间的约定,也只是一个模糊的交易罢了。如果我要是坚决不同意,想必宫内肯定有支持我这一方的。尊王未必敢真的动手,如果说那个阴阳召唤鬼师,是以前曾氏不同分支的后人,想必肯定单独行动。这王宫的地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冤魂。其余的阴阳召唤鬼师,为何不调动召唤别的死亡士兵魂魄,来对我进行谋害。这样才算彻底清楚干净。”曾岩认真问道。
曾岩的疑问,任如月也曾经反复考虑过。可敌人在暗,到底来自何方不得而知,目的为何也不知道。所以任如月没法给出正确的答案,唯一能肯定的是,现阶段敌人的攻击目标,并非是曾岩这个大王子,而是身为宣城王国的王后。
“也许背后的主谋,并不是尊王。他们的目标不是你,而是我。我是外来人,当年你父王为了迎娶我,公然和整个王国为敌。最终历经坎坷,我才和你父王走到一起。想必当年的这些人,到现在还对我心存恨意。如今又天下遭受洪灾,也许某些隐藏的阴阳召唤师,认定是我带来的灾难,所以要狠狠报复我而已。”任如月的借口也很勉强,是在缺少其他证据说明下的唯一解释。
曾岩撇撇嘴,也没更好的解释。
“这帮人真傻,真以为能得逞。就算我的血液流干,还有曾宇和曾凡,他们同样可以保护娘亲。”曾岩挥舞手臂,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任如月心里很欣慰,原本以为是自己在保护儿子,其实恰恰相反,要没有曾岩舍命割破手臂流出的血液,估计此刻任如月已经不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