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凡神情冰冷,幸好阳煞固然剧痛,但也能令他的内力百倍敏感,而且爆发出超凡的潜能,才能够令他躲掉来自古玄奇必杀的一记偷袭。
一旦被古玄奇得手,凭他形意拳宗师的身份,余凡恐怕起码得伤筋动骨,略微倒霉点的话,骨骼爆碎都是正常,说不准一辈子的修为都将毁掉。
“你竟然如此歹毒,不知廉耻!”余凡的脸色如冰川般冰凉,眼神冷酷地瞥着一击不中矗立原地的古玄奇,目露讥讽,“大名鼎鼎的琅琊神拳,如今看来,也就是靠卑鄙偷袭成名的杂碎罢了,从今往后,阁下的鼎鼎大名,会在内江湖威名远播啊。当然,徐河图想必会很满意你的忠犬行为,加薪晋职,很快即将到来。”
“你……我……”古玄奇脸面发烫,很想转身落荒而逃,身为内江湖中成名多年的大高手,他竟然一时头脑发热,又被徐浩杰逼迫,做出偷袭的行径,而且对象是名羸弱少年,这种事情一经传扬,必然是沸沸扬扬,他的威望即将扫地。
说到底,内江湖跟利益为尊的豪门截然不同,它依旧讲威望讲信誉讲仁义。
徐浩杰恼羞成怒,继续丢给古玄奇一个隐晦暗示:反正你已经彻底跟他撕破脸皮,偷袭之事也盖棺定论,颜面早已荡然无存,何不斩尽杀绝!
古玄奇心中凛然,一步错,步步错,他至今已然没有回头之路,既然在内江湖声名狼藉已成定居,那就干脆硬到底,一定将余凡解决掉,将来老老实实做徐家的保镖,依旧能享受千万年薪,美滋滋地过一辈子。
一念至此,古玄奇的眼神愈发狰狞,攥紧双拳,神情冰凉。
余凡淡淡一笑:“哟呵,看来你已经准备彻底撕破脸皮啊,但既然偷袭失败,你依旧想在沈家别墅中逞凶,那真是痴心妄想。”
沈天诚一挥手,身为枭雄,他自有决断,既然余凡关系到他的病症,而徐家的人又没把他放在眼中,那就无所谓得罪他们,他淡淡张嘴:“打电话召集所有沈氏保镖公司的人马,给我围住徐浩杰和华铭,今日如果在我的私人地盘上出事,那很遗憾,我恐怕没法顾忌徐家和华家的颜面。”
“伯父……”华铭嗫嚅,平素沈天诚都是慈祥模样,没想到他一旦悍然翻脸,竟然如此狠厉!
不得不说,沈天诚的应付可谓釜底抽薪,他很清楚目前手下的精英,虽然对付普通人厉害得很,但对方是著名的琅琊神拳,形意拳宗师,纯粹靠手下的保镖们,恐怕会被他以一敌百全部撂翻,既然如此,那就围魏救赵,不再出手应付古玄奇,而是瞄准他的主人。因为在慈善酒会上,徐浩杰带来的保镖只有古玄奇一人,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没法挡住四面八方冲来的众多保镖。
果然。
徐浩杰被戳中痛处般暴跳如雷,勃然大怒地等着沈天诚,口吻阴森:“沈天诚,你可得注意点你的言行!很多时候,药,能够乱吃,话,却不可乱说!谁给你的狗胆,让你对我们徐家人下手!你是准备与徐家为敌吗?”
沈天诚淡漠一笑,嘴角勾起讥讽寒意:“你们要做的事情,本来我是懒得理会的,但我就在今日对所有人坦诚交代吧。余凡,从今往后,就将得到我沈氏集团的全力襄助!谁若妄图动他,那就是跟我们沈家为敌!我沈天诚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日就用华铭和徐浩杰之血来证明!”
徐浩杰勃然色变,他万万没想到沈天诚能够如此决绝,完全没有留出一点点转圜余地,可见他是真的意图跟余凡彻底捆绑,只是……余凡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得沈天诚青眼有加?
余凡也微微蹙眉,疑惑眼神瞥向沈天诚,后者对他颔首,然后瞥向沈薇雨,笑容可掬,慈祥可亲。
沈薇雨登时扭捏地抿紧香唇,霞飞双颊,又媚眼如丝地瞥余凡一眼,见他依旧是书呆子般懵懵懂懂,心中懊恼得很。
爷爷,竟然已经押宝余凡啊……本来,他就得靠余凡的回天九针来针灸身子,治愈癔悬症,现在他又因为察觉到自己对他的好感,何况,徐浩杰和华铭在沈家特别关注的慈善酒会上,公然闹事,那简直是在掴沈家和沈天诚的脸。
三管齐下,沈天诚已是没有理由再退步。何况,黑道枭雄出身的沈天诚,从来都不懂何谓退一步海阔天空,他只知道所有对手都是凶猛的狼,一旦稍微露出怯懦,它们就会獠牙毕露,将他撕得粉碎。
不得不说,徐浩杰在上京习惯只手遮天的日子,没将H市本地的土豪沈家看在眼中,也只是将沈天诚当成只懂得权衡利弊的油滑老狗,没有认出他其实是只苍老的凶悍鬣狗,实在是计算失误。
华铭的父亲华泰然见状,慌忙走出人群,提醒沈天诚:“老沈啊,我们华家跟沈家生意无数,大家都捆绑在一条船上,何必闹得这样沸沸扬扬呢?你看,我们各退半步如何?”
然后,华泰然赶紧给华铭眼色,训斥道:“立刻向你沈伯伯道歉!今日是沈家的慈善酒会,他素来急公好义,热衷公益慈善,你却将他的得意之事搅得天翻地覆,真是愚蠢!但我们华家和沈家素来交情深厚,他又宽宏大量,肯定会原谅你的小小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