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嗣封如丧考妣,然后他忽然想到一桩事情,无限恐惧地瞪着余凡,一副求饶嘴脸。
“放心。”余凡伸手,拍拍他满是讨好神情的脸,嗓音冷冽,“像琅琊神拳那种棘手货色,因为会顾忌到他日后的报复,我师父才悍然出手,打断双臂,打瘸左腿,让他一辈子没法再为难我。但你?就算你双腿双脚完整无缺,我也就只需一招就能把你放翻,所以我何必对你打断你的四肢,徒惹青城派厌恶呢?”
陈嗣封如释重负,随后心中蒸腾起一股强烈的耻辱感。
余凡笑笑:“你好像很不服啊?”
陈嗣封瞪着眼球,怨怼仇视。既然余凡说,他不会像对古玄奇那样惨烈地对待自己,那也就无需再顾忌什么,干脆表现得光棍些,将来在徐阀徐河图面前,也能挣点同情分。
余凡一瞥,就犹如陈嗣封肚中蛔虫般,轻易看破他的想法,然后面对着努力表现出“百折不屈”、“屡败屡战”、“忠心不二”等神情的陈嗣封,他索性直接就一记掴脸扇出。
啪!
斯诺克会所中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陈嗣封瞬间红肿的脸颊,和那五根血红的手指印,万万没想到余凡真的是那样暴戾的人,突然就大打出手。
“你得谢谢我。”余凡淡淡微笑。
“我……谢你家族十八辈祖宗!”陈嗣封咬牙切齿,眼神恶毒。
余凡耸耸肩膀:“那样,你就未免太忘恩负义了啊。你先前摆出那样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所图谋的,不就是赢得来自徐阀的好感,让徐河图对你刮目相看?但你被我一拳撂倒,简直丢尽颜面,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徐河图凭啥对你态度特别?对吧,所以你那一番表演作秀,已经彻底失败,简直滑稽得要命,只会令徐家觉得尴尬,对你也相当不满。”
陈嗣封冷汗淋漓,在心中呐喊着“魔鬼”!余凡简直是有一双洞察万物的眼球,轻易就能窥破他内心的隐秘想法。
接着,余凡淡淡笑笑:“但如今,当我一记掴脸甩在你身上时,徐阀却会觉得心中歉然,因为我虽然抽的是你的脸,打的却是徐阀的颜面,所以你依靠挨打,就摇身一变成为徐阀的功臣,你说你是不是赚翻了?”
陈嗣封怔愕,但忽然又觉得余凡说得很有道理,他虽然在被殴打,但的的确确是能够赢得徐阀的特别对待。
“所以说,接下来我做的事情,也都是为你好,你千万别介意。”余凡笑眯眯说着,陈嗣封尚未回神时,却是看到一只脚猛踹在他脸颊上,腮帮子火辣辣地剧痛,然后陈嗣封就仰面朝天摔倒在地,四肢麻痹,疼得浑身抽搐,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抗余地。
接着,余凡一只脚踩在他的脸上,然后步履稳健地践踏着陈嗣封的身体,迈过去,朝着出口离去,撂下一句硬邦邦的话:“感谢青城派吧,若非顾忌你门派的颜面,如今你就已经是跟古玄奇一样的残废难兄难弟!”
陈嗣封神情复杂,满眼怨毒地瞪着对方离去,而在会所中,其余人的眼中,在陈嗣封高高肿起的丑脸上,赫然是清清楚楚的五根指印,和沾满灰烬的皮鞋印。
徐清樰喟叹,一脸失神震撼:“余凡……果然名副其实,霸烈豪情,是天下无双的神医啊。”
吴宝宝抿唇,现在想来不禁心有余悸,先前她那样针锋相对嘲讽余凡,幸好他懒得跟自己计较,否则的话,吴家恐怕也要跟那样难缠的恐怖人物为敌!
李非池满脸的匪夷所思,无法置信地喃喃自语:“那家伙的实力,竟然鞥能够轻易碾压陈嗣封?真是……令人无法想象啊。我本以为,他们间最多只是半斤八两的关系而已,看现在看来,余凡的修为真是高深莫测。”
李彬文已然傻眼,被余凡骇得满心惶恐。
……
离开滨海斯诺克会所,余凡随意踱着步,来到一座无名的僻静小公园中,他来到一名戴着厚厚墨镜的流浪汉身旁,坐下,淡淡张嘴:“谢谢阁下给我提供的情报,很精准,我也已经靠它赢得多数人的信赖。但我怎样都无法想象,背叛沈天诚的人,竟然是你啊……”
流浪汉裹紧衣服,冰凉一叹:“如果我在沈家,能有半点出人头地的可能性,我岂会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做出如此吃里扒外的事情?”
他涩然苦笑,摘掉墨镜擦拭干净,露出的脸赫然正是沈家赘婿……罗霸道!
谁能想到,沈天诚身旁,最无法撬动的亲人中,竟然有一名已悄然反叛,投入余凡旗下?
说着,罗霸道脸色狰狞地咆哮:“沈蓉橙那贱货,当年她施恩我们罗家,耗资巨额金钱,治愈我母亲的癌症,我们罗家赊欠他们沈家一辈子无法还清的巨额人情,所以,我只能迎娶肥婆沈蓉橙,作为报恩。她真是蠢,竟然拿来一张PS的假照片,来忽悠我父母定亲,那时候我虽然出身农村,但毕业于上京人民大学的我,早已是天才黑客,哪能看不出其中猫腻?”
“但我只能窝囊地忍受。”罗霸道淡漠说着,表情恢复成古井无波的模样,“迎娶沈蓉橙,牺牲掉男人的自尊,入赘沈家,做个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