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河图心中凛然,眯缝双眼,有一股淡淡的阴霾笼罩在脸上。
不得不说,他连番出手,竟然都没有给余凡造成半点阻碍,反倒令他如鱼得水地咸鱼翻身,获得无上荣誉,成长到如今全华夏人人皆知,知名度雄霸网络的程度。
而哪怕是徐家对付如此一个公众人物,所有人崇拜的潘多拉病毒救世主,都会觉得棘手得很,因为在病毒肆虐时,万一余凡出现任何纰漏和麻烦,都必然会有来自民间和政府的雷霆震怒!
民间,会认为他们恃强凌弱,视天下受苦受难的患者如草芥,义愤填膺。
高层,会觉得他们不识大体,在国家危如累卵的时候杀神医,愚蠢糟糕!
因此,哪怕徐河图再狂怒,也绝对没有在近期刺杀余凡的计划,毕竟,徐河图跟余凡间频频爆发的冲突,和他们之间的那点龃龉,寻常人一无所知,但有情报网络的高层们却一清二楚。
甚至,在徐河图来赵烈笙别墅前,就已经得到很多来自上面大人物的提醒,让他注意分寸,千万别自误。
而在接到那一通通电话时,徐河图将手中的竹筷捏得粉碎,怒意蒸腾,甚至令他将餐刀插入自己的胳膊上,直到鲜血流出时,才勉强镇静心神,略微包扎后决意来别墅,亲眼观察下余凡的厉害。
面对余凡的挑衅,徐河图却是一本正经地凝然张嘴,别墅中立刻弥漫一股冷酷冰寒:“没错!”他斩钉截铁,一字字犹如从牙缝中挤出:“余凡,我不得不承认,你羽翼已丰,目前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对付你,毕竟你走的路很古怪。但你除掉气气我,也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嘛。”
徐河图轻描淡写地一笑:“你只能用你的存在,来恶心一下我。或者,你跟顾舒云和米雪亲昵一番,让我恼怒半晌,但那有何用呢?我旗下的企业依旧在蒸蒸日上,我的财富依旧在疯狂聚敛,我本人虽然未曾登上胡润财富排行榜,但那是因为我是低调的隐形富豪,如果我愿意的话,我轻易就能够成为前100!”
“呵呵,如今你尽管在舆论上稍占上风,但就凭网络上那一群喷子和吊丝,能奈我何?他们辱骂我能令我减一块肉,少掉一块钱吗?反倒得感谢他们的叫骂,替我白白炒作一番,让我旗下的一些购物网站流量暴涨,营业额竟然上涨5%,我得谢谢你啊。”徐河图捧腹大笑。
余凡耸耸肩膀:“也就是说,现在你没法奈何我,我也没法奈何你,对吧?某位嚣张跋扈的贵公子,曾经扬言会轻易将我挫骨扬灰的大人物,如今竟然对我一个来自穷乡僻壤的土鳖束手无策,啧啧……亏你能违心吹嘘你在舆论风潮中赚钱,你就没想到你已经彻底失去顾家和米家的支持?顾舒云和米雪,都永远都别想染指,隐形中你失去的权势和财富,又该怎样算呢?”
徐河图的笑容戛然止住。
余凡接着悠悠道:“徐河图啊,你的傲慢真够愚蠢的,而且有一件事,你千万别忘掉。你已经将你的财富跟沈天诚的势力捆绑,一笔来自白道的巨额财富,加上一个来自黑道的枭雄巨鳄,你们的前景看上去很美,但实际上,我才斩断他一条粗壮臂膀,玄武堂主陈钢!接下来,如果沈天诚一步步完蛋,走入灭亡的话,很遗憾,恐怕你们徐家在H市就将寸步难行!”
说着,余凡的嗓音中杀意凛冽,他对准徐河图,也对准所有人,缓缓地说出一句话:“我通知你,在接下来的一周内,我会再斩沈天诚一条粗腿,让你们的合作举步维艰!我倒要瞧瞧,就凭风烛残年早已过时的沈天诚,他能有三头六臂供我斩?”
赵青瞳看得热血澎湃,在那一夜她在街头认识余凡时,在她眼中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尽管说有英雄救美的行为,也算得上是大侠,但终究只是一介武夫,就跟黑道打手一样,上不得台面。可如今,他直面威胁的对手,是上京城最优秀的七个年轻人之一,是大名鼎鼎徐阀的豪门贵公子,是坐拥无数财富的强者,而余凡却面不改色,荣辱不惊,甚至在气场上完全碾压对方!
在余凡口中蹦出的名字“沈天诚”,那是将自己的父亲压制得蜷缩一隅多年,只能夹着尾巴生活的黑道枭雄,姓沈的加冕黑皇帝指日可待,但在余凡嘴中,他却只是一条伸头待宰的老狗!
徐河图目眦欲裂,他破天荒地感受到来自余凡的毕露锋芒,冷冷哼道:“痴心妄想!陈钢的事情,算是我们麻痹大意,让你成功钻到漏洞,但如今我们瞪圆眼球,全都警惕得很,而我也在警方安插很多眼线,就算欧阳菲再出手帮你,你也休想隐瞒我的耳目!你的一举一动,都早就被我严密监控住!”
余凡笑笑,根本懒得反驳他的话,而是转身离去,若有所指地撂下一句硬邦邦的话:“一切都拭目以待便是。但我不得不说,徐河图公子,你跟沈天诚那种刻薄寡恩的冢中枯骨合作,将来失败也实属活该啊。”
徐河图神色阴沉,久久不语。
其余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为何余凡能够那样有胆量有底气说出如此一番猖獗的大话,但是……陈钢的锒铛入狱,和一记无期徒刑的重拳,已然为徐河图和沈天诚敲响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