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医院。
肇事者余凡和受害者钱彪,却是有着截然不同的神情,前者笑容古怪,后者咬牙切齿。
余凡接着淡淡道:“钱彪,你可是沈天诚的得力干将,当然,那是你身体健康,能够做歃血堂主的时候。但你跟随沈天诚太久,可是知晓他很多秘密,攥着他相当多的把柄啊。你觉得,按照沈天诚的性格,他会信赖你守口如瓶,或者是觉得死人最保险呢?”
钱彪大汗淋漓,却不肯服软,咬牙道:“我愿意赌一赌!我跟着沈天诚出生入死起码二十年,他知道我的性子,义薄云天,嘴硬得很,谁都没法撬开,你也休想!”
余凡身后的孙旭祥冷哼:“余少,交给我拷打吧!我会找专业人士,从FBI审讯机构出身的审讯者,来将他的所有秘密统统挖掘出来的。我保证,他能够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余凡却是摆摆手:“没必要,其实我们只需要提醒钱彪一件事即可,我已经往你的账户上私人转账100万美金,呵呵。”
钱彪一怔,呆若木鸡,他万万没想到余凡竟然如此大手笔,直接就转出那样一笔巨额财富来。
“混蛋啊!你在栽赃嫁祸!”钱彪暴怒嘶吼,但他却是已经高位截瘫,根本没法挥舞四肢,因此只能看到一个脑袋在怒火熊熊的发飙,但他却依旧自能老老实实呆在病床上。
“对啊。”余凡耸耸肩膀,笑道,“歃血堂的堂主钱彪,根据道上兄弟说的情报,你有两件事特别出名,视色如命和嗜钱如命!你说,你的威望和名声都是如此声名狼藉,凭什么沈天诚会信赖你是忠心耿耿,从不泄漏消息的好人?再说,有那一笔百万美金,你觉得沈天诚会信你那一套所谓的鬼话?”
钱彪睚眦欲裂地瞪着余凡,先前的暴躁和暴怒,都已经烟消云散,仅剩下一丝颓然:“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认赌服输,对余凡那一条计谋,尽管钱彪满腔怨愤,但依旧不得不承认,他做得堪称天衣无缝,而且恰好瞄准自己的弱点,先靠自己洋洋得意的英雄救美,让自己滋生出强烈的成就感,麻痹大意,然后用美女和酒精令自己彻底放松警惕,最终来到325国道,图穷匕见之后,哪怕在自己车祸瘫痪和交警宣布处罚时,他都没有想通其中的猫腻。
直到听到余凡的名字,钱彪才恍然醒悟,更是惊骇地意识到一件事:以往,尽管说沈天诚一再强调说余凡很棘手,将来必成心腹大患,但那也就是有潜力,而有潜力和有实力,尽管只是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就算余凡是猪哥亮司马懿那样的妖孽,起码也得成长起来后才有威胁,如今就是小兔崽子罢了,真要想对付他的话,若非顾忌他身后的龙虎山一脉内江湖的实力,钱彪自认,他亲自出马,三两下就能搞定他,无非是狙击手多盯点两天的事而已。
但如今,沈天诚旗下六大堂口公认,只会鬼鬼祟祟藏在幕后使绊子的余凡,却是如此高调地亲自参与到325国道案中,一击出手就将歃血堂的自己干掉,如此大手笔,肇事者却是余凡自己,那意味着……他在宣布自己即将粉墨登场,在H市地下世界好好跟沈天诚掰腕子,斗一斗啊!
“起风了。”
钱彪喃喃。
余凡淡笑:“既然钱哥已经看清局势,我也就懒得再给您啰嗦,您现在做的也是一锤子买卖,毕竟你的保质期有限,而且一旦被沈天诚得知你的事,必然是雷霆震怒,紧接着就会急吼吼地来找你,将你……咔嚓一刀灭口,嘿嘿。”
余凡说得轻描淡写,钱彪却听得心惊肉跳,因为那句话虽然调侃意味很浓烈,但按照沈天诚的做派,真的会那样果决,在刻薄寡恩的他心中,就算是手足至亲,一旦到如此地步,自己沦为待宰羔羊,又在银行账面出现巨额现金流入,沈天诚绝对是宁杀错不放过。
但是……一旦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地将所有关于沈天诚的把柄和证据都告诉余凡后,他跟沈天诚这位H市黑道枭雄就将不死不休!一想到沈天诚的残酷手段,他就不寒而栗。
见钱彪已经露出意动的神色,但显然又有些紧张,很显然在顾虑些什么,余凡不禁笑着提醒他:“钱哥,实不相瞒,自从你被投入医院后,消息就已经走漏,现在估摸着沈天诚已经在紧锣密鼓地聘请狙击手,就准备从落地窗对面的龙祥大厦,给你来上一颗子弹,终结掉你罪恶的一辈子啊。而你,束手无策,就算看到狙击手来袭,你挪屁股的力量都没有。”
余凡语带调侃,钱彪却冷汗淋漓,沈天诚在H市叱咤风云数十年,“刻薄寡恩”和“翻脸绝情”的标签,绝对不是余凡给他贴上去的,而是所有H市本地人亲眼见证,更是在钱彪亲身体验。
“而且,你将所有证据把柄记录在案,交给我,风险就将转移到我身上,你的作用嘛,就微乎其微了,沈天诚那家伙尽管冷酷无情,但他也是懂权衡利弊的,尽管会对你恨之入骨,但在接连丢掉第一堂歃血和第四堂玄武后,青帮内部必然四分五裂,沈天诚自顾不暇,再加上你已经无关紧要,不值得他再付出巨大代价来对付。毕竟,从今日往后,我就会在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