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一听这个气,心说我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人啊!但是现在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我忍!他忍了。他忍了丁福可不忍,一把就把田丰的衣服拽住了:“田元皓,你害死我了,我老人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满地乱爬的孩子,这半年没有钱粮你让我怎么活呀,这事儿我跟你完不了,你出来咱们两个好好的说道说道!”说着就跟田丰撕扯起来了。
田丰都快哭了,心说你们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整个的一家子流氓啊!他挣开丁福说道:“管家大人,我赔!我赔!我十倍赔给你!”丁福一听说道:“那好,你现在赔给我,每年主人给我们这些下人金百斤,米粮千担,你就按金五百斤,粮五千担赔给我!”田丰一听气疯了,心说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嘛!我一个冀州的别驾才只不过六百石的前程,你一个下人一年金百斤,这不是讹人嘛!”
“好好好好好,回头我命人给你送过来,现在你先出去,我和你家主人有要事要谈!”田丰没功夫跟他废话了,丁福应了一声嘟嘟囔囔着转身出去了,马超皱了一下眉头,一脸不愉地说道:“田别驾请坐吧,但不知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啊?”田丰定了定心稳了稳神,说道:“将军说笑了,如今天刚刚黑,怎么就是深夜了呢?”说着坐下,马超喊道:“来人哪!上茶!”田丰急忙摆了摆手,说道:“将军不必了!田丰此次是奉我家主公之命,请将军即刻过府议事的!”
田丰来请马超,说袁绍说了,请您过府议事,马超冷笑了一声,说道:“别驾大人,你当马某是白痴不成!我白天刚刚打伤了袁本初的部将,晚上他就请我过府议事,恐怕是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这事也无好事吧!不然何必要在这见不得人的黑夜来请本将军呢!”
一听这话田丰苦笑了一声,说道:“将军不要胡乱生疑,既然您这么想,那我就实话对您说了吧,是这么这么回事儿,如今我家主公一病不起,特来请孟起将军施以援手!”马超听了一拍桌子,叫道:“哎呀!原来如此,元皓先生,您怎么不早说呀!事关重大,待某更衣,咱们马上出发!”说着丢下田丰进去换衣服去了,田丰心说水贼过河,你甭使狗刨!我早说,这还用的着我说吗,这里面要是没有你马超的事儿我这个田字我倒着写!
田字倒着写也是田啊,看来田丰也不是那个老实的人!马超进去换衣服去了一去就是大半个时辰,急的田丰在屋里头团团乱转,心说怎么这么半天也不回来呀,就是做套衣服这功夫都做出来了!又过了一碗热茶的功夫,马超这才出来,穿的还是刚才那身衣服,他出来之后皱着眉头说道:“元皓先生,我的夫人刚才跟我说了,让我不要去,有道是杀人之心不可有,防贼之心不可无,这黑灯瞎火的,万里有个一,出个大事小情的,让我们这些外乡人惊受不起呀!”
现在田丰死的心都有了,心说你进去了这么半天这听你老婆说这个了!田丰一着急,他明说了:“孟起将军,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这邺城之危是因您而起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田某以身家性命担保,我家主公就是求将军帮忙,绝无二意!”田丰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像一般的人就该觉着不好意思了,跟他去一趟得了。
可是田丰倒霉呀!他遇上的是马超!马超真拉的下这个脸来,当时把脸一沉,喝道:“放肆!田别驾,话可要说清楚了!这邺城之危怎会因在下而起,难道这满城的贼人是我招进城来的不成吗,啊?还是说这些黑山贼与我马超有仇,进城来跟我马超算帐来了?我如今只是个游学天下之人,我来到了邺城不是为了惹事来的,我没有主动去找你家主公去吧?我没有招谁没有惹谁,我连你们的馆驿都没有住!我惹着你们了吗?我住在甄家,无功不受禄心中不安,因此上想个主意帮子车兄做做生意,摆擂台只为赚点儿人气,反到是你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放屁瞅别人,说什么马超目无冀州英雄,下什么令让山贼来对付我,如今自实恶果,反倒怪到本将军头上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什么叫没理搅三分,这几句话说的田丰咯喽咯喽的,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看来今天是白来了,田丰叹了口气,就想要走,这时马超又说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管怎样,我与本初都是同殿为官,他有了难处了我碰上了不能不管,你稍等片刻,容我跟夫人交待两句咱们就走!”田丰一听这话一愣,接着急忙向马超深施一礼:“多谢将军仗义相助!”
此时田丰觉着人生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好家伙,差一点儿他就得了心脏病,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一般人谁受的了他这个呀!他哪知道,把马超这一请去,可就坏了菜了,欠了马超一个大大的人情!
简短截说,马超换了身衣服,带着随身的宝剑,向丁福交待了几句,到外面也不骑马,坐田丰的车,上了车之后田丰对马超千恩万谢,马超摆了摆手,心说一会儿你就不谢我了,你就等着哭吧!我就不相信袁本初听到山贼跑光了还会来求我!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车就到了袁府,田丰、马超下了车大步走进府中,府中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田丰把马超请到了待客厅,进去向袁绍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