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孩子怎么办呢?”威震挠着后脑勺,问着。
夕转过身子,踱步两下,静静思索。
按理说,若这孩子真为画魂师后代,难道不知道北疆乃是污气聚集的地方?还要以身试险来这里,不是自投罗网吗?
这一点,是怎么也想不通的。
天下异物都知道,甘罗当年吃下了秦始皇的长生之药,恐怕直到现在,已然健全地活在这世上,法力绝对不可小视。
若是不小心沾惹到了甘罗,估计自己恶战之下,难有胜算。
如此思来想去,反倒有些犹豫。
“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后山的其他大王?”威震试探地问着,毕竟他也知晓,这夕不过是巫山群众多妖群中最低层次的,巫山中许多妖物,甚至有撼天动地的本领。
若是能联合他们,那么抓获这小子,应当不成问题。
夕思索着,却最终摇了摇头。
“你有没有这么一个听说?据说只要拿到令牌的人,就可以成为‘禁制’的例外,不受禁制束缚?”
听夕这么一讲,威震极为诧异。
但细思极恐,这个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么后面的结果将极其可怕。
“你想,千年前女娲把禁制做出来,死后令牌才出现,掉落在画魂师手中。而令牌是没有生命的,它并不会主动选择哪一种血统的人可以在‘禁制’之外生存着。”
“但是,全天下都知道,只有‘画魂师’一族的人可以在人类面前使用法术,而不受禁制束缚。所以,我的这个猜测绝对合理。”
威震听着夕大哥娓娓道来,心想似乎确实如此。
“那夕大哥的意思是……”
“我们单独行动,神鬼不知地将那画魂师小子逮捕到手,然后从它身上套取关于甘罗及令牌的事情。”
威震蹙眉,觉得如果这般做了,若甘罗还在世,会不知道吗?
“但,切记,一定要轻手轻脚,神鬼不觉,让那甘罗也不知变动。”一边说着,夕的眼睛转着,似是想到了什么计谋。
与此同时,另一边。
“什么!北疆巫山!”
又站在星月镜前的袁魁,看到镜子中再度呈现出画魂师小子,以及自己儿子的画面,震惊起来。
北疆巫山,那是妖魔聚集的地方,天下皆知那里阴气极大,他们怎么回去那里!
袁魁握紧双全,指甲嵌进了皮肤里。
自己实在想不通,这孩子明明知道自己是画魂师血统,掌管禁制令牌,而巫山群中妖魔无数,无不渴望找到画魂师,进而毁掉令牌。
他这样去,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难不成是想凭借着‘反噬’,将里面的妖物一扫而净吗?
可是细细想来,北疆巫山延绵万里,群山无数,诡异莫测,说不定有比自己强大数十倍的怪物,若是群起攻之,说不定反噬之术顾忌不上。
袁魁蹙眉沉思,良久过去,依然想不到他们为什么会去北疆巫山。
自己的儿子因此死掉倒无所谓,反正一边的魑魅已经康复在望,拥有她比拥有几个袁越都有威慑力。
倒是画魂师,若是进去以后发生动乱,进入引起大的妖物出现,天下打乱,恐怕到时连自己也无可奈何了。
思索之时,魑魅再度站在了自己身边。
与上一次不同,经过连续七天的恢复,自己的气色恢复了许多。
她重新床上了那半透明的黑纱套裙,窈窕曲线的身子毕露无遗,脸庞间的妩媚也恢复了有七八分。
“为什么要去北疆巫山这种地方?”魑魅泛起惊讶,捂嘴微叫起来,唇红齿白别有味道。
袁魁不答,已然沉目思索。
魑魅看着袁魁的目光,迟钝了一会,似是理解了什么,立刻捂嘴笑了起来。
“莫不是师父派儿子前去,按上次说,也是封印了记忆。他们一群孩子懵懂无知,竟去了北疆那里了?”
袁魁长吁一口气,像是默认了这个回答。
“到底还是一群粉嫩的孩子啊,尤其是那个姑娘,看着简直比我还要粉嫩,实在是嫉妒不得啊。”
“别说这些了。”
袁魁已露出烦闷之意,这女子却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这还是魑魅第一次看到,稳重深邃的师父,露出这样的神态。
“在我看来还不比太着急。这孩子已经知道自己身份,而北疆巫山又是天下闻名的妖魔之地,他们大概不会这么鲁莽就进去了。”
“可是……”袁魁要反驳,毕竟他们已然在北疆巫山最近的城池中,无虞山里。
“这样,弟子我现在就出发,赶往无虞城。倒是要当面对峙一下,他们要去那里干嘛?或者阻止他们进去。”
“可是……”袁魁着急起来,“你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如此长途跋涉,而且又面对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