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星月镜面前的袁魁,也看到了他们在水中玩闹的欢快模样。
昨天和深夜的事情,袁魁并不清楚。他一直在乾坤炉前不停地练习着,接受的元气像是江海般不停地涌动入自己的身子。
开始的时候感觉万分疼痛,体内有另一股力量顽强对抗着,始终不让这股力量成为主人。
但是渐渐的,两种力量似是渐渐融合在了一起,终于妥协了。
此刻,力量似乎还在妥协的过程中,运功的时候,体内略微还会疼痛起来。
袁魁觉得,最近大概是不能施展法术了,否则元气斗争反而被伤。
站在星月镜前,镜子中呈现的是三个人在小溪中打闹的样子。用不了多久,三个人应该就会进入昭源城,来到青阳镇中了吧。
青阳镇正是自己作为知府可以管辖的地方,也就是说,自己可以下令追捕了。
但是,此刻还是静观其变吧。
画面扭转,来到了魑魅这里。
从昭源城中出发的魑魅,此刻已然来到了他们身后,只是看样子大概是刚刚才抵达这里的。
也难怪,魑魅追踪的时候,是从昭源城中出发的,却不想他们竟朝着昭源城中过来,于是兜转了一个巨大的圈子,才回到了这里。
魑魅也是不停地奔跑着。根据他们留下的气味来寻觅,而尤其是到昭源城内以后,气味变得异常稀松。
于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出了城池,赫然看到他们三个在城外的小溪边玩闹着,才敢确定起来。
如果他们昨晚连夜走了,或者走的更远一些,自己恐怕都看不到了。
再度看到这个曾让自己受重伤的两个孩子,叶皖和张星凌,魑魅心中猛地涌动出巨大的冲动,多么想冲过去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自己体内的力量已然全部融合,似是一条沸腾着的大海,多么想冲破禁制爆发出来。甚至自己有预感,这种海浪乃至于触碰到天庭,都是有可能的。
然而,苦于师父的嘱咐,以及上次反噬的厉害,自己还是收心起来。
或许那日的囚牛,可以轻松地突破画魂师小子的反噬,而自己,绝对没有囚牛那般强大,故也不敢轻易施法抵制反噬。
三个人在水中玩着,阿银和星凌早已不把叶皖当外人,竟然褪去了衣服,只留下裤衩在身上穿着,在水中游泳着。
反倒是叶皖,在开始的时候有略微的翅翼,但很快打破了迟疑了,只穿这个肚兜,也在水里面游荡着。
直到彻底玩累了,身体也被洗的干干净净,三个人从水中站出来穿好了衣服。
下一站的宝华城距离不算远,大概用不到两个时辰就能到,但到下一站的归阳城,则是距离比较远的了。
“所以,我们还是要尽快赶路啊。争取今晚能在归阳城里面休息,从此告别这荒郊野外了。”星凌高兴地说着。
一听到星凌有着这样的计划,听到的两个人登时雀跃起来,抓紧着转身往前面跑去了。
魑魅在后面看着他们欢快奔跑的身影,呵呵笑了起来。
原本该紧跟在后面的魑魅,突然听到他们开朗的笑声,心中忽地涌起一阵莫名的画面和悲痛。
自己到底是谁?是否有过这样的一段经历?
记忆像是深深根植与底处,被无数灰尘掩盖的石头,自己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楚。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抵挡着自己,不让自己看清楚似的。
但冥冥中,自己却是很羡慕这三个人的样子。开朗,无畏,随性,自由。
但自己呢?记忆中从袁魁的怀抱里苏醒过来,紧接着近乎一百年都是不停地修行着‘夺魂术’,而虽然过去十年是在外流浪,却仍吃尽了苦头。
随着法力的提升,自己隐约感觉,自己心中似有着某种封印,在禁锢着自己以前的过去。
如果说真的有禁锢的话,那么放下禁锢的这个人,非袁魁莫属。
他为什么要禁锢自己?
自己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抱着这样的问题,魑魅觉得头痛。再看着前方,画魂师小子他们三个人已经越走越远了,魑魅立马收了心思,向前面跑去了。
……
从宝华城到归阳城,再走过车天城,就是昭源城了。
下属的青阳镇,就是星凌出生和长大的地方了。
这一路,星凌在数月之前,曾经走过一次。那次是爷爷死去,自己的人生大幅度扭转起来。
在当时,自己心中还坚定着爷爷的想法,就从此只做一个普通人,过着低调隐世的生活,然而一系列的坎坷遭遇,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自己,使得自己根本无法选择那样的生活。
早上从福陵城中回来,一路上思索良久,决定要把这悲伤藏入最深的心底。
携带着它,没有任何的意义,只会拖累自己,让两个伙伴怀疑。
不如,彻底将他隐藏起来,让任何人看自己时,无论是动作还是语言,或者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