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足足跑了有半个时辰,仍然不见当下有丝毫的诡异之处。
每往前面跑一段距离,就会感觉到原本发出哀嚎的生源,再度往前推移了一段距离。直到此刻,已经是荒无人烟的沙漠中了,星凌才终于察觉到了更大的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说,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星凌想着,握紧了拳头。
若真是如此,究竟是谁要把自己调离开呢?
星凌一时想不到,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转身过去朝着来时的路,疯狂地奔跑起来。
而在薛州城,阿银和甘媚所在的房间里。
阿银和甘媚都是忙活了一天,甘媚此刻作为一个普通人类,身体当然承受不了,早早的睡去了,而阿银依偎在一旁注视着,愈发觉得阿银的面孔美丽,也是睡去了。
“吱呀”一声,推门进入的声音,惊醒了阿银。
此前,也经常有自己在睡着时,星凌突然进门而发出的‘吱呀’声音,但是这一次却与之前不同。这一次的‘吱呀’声中,没有丝毫星凌的感觉。
更多的,是一种极其陌生的,冰冷的感觉。
阿银立刻睁开了眼睛,脸庞正好朝着入口的方向,一个人站在这里。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时,脑海中先是一阵陌生,但紧接着无数的回忆像是翻滚的潮水,扑打在自己心灵深处。
这回忆带着巨大的痛苦,让星凌觉得难以忍受,却又不得不硬扛着。
“父……”阿银口中的第二个字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进而变成了另外一个称呼,“袁魁。”
袁魁再度看到自己的儿子,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这个儿子曾经是自己的工具,对他寄予厚望,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似的,注视着自己。
“袁越。”听到他这样称呼自己,袁魁依旧这么叫着,只是语气中满是生疏与冰冷。
阿银此刻还沉浸在与父亲的回忆中,在听到如此冰冷的一句话时,思绪陡然转换。父亲曾经是一个不可一世的恶魔,而被女娲废了灵力之后,本应该在那昭源城中,从此安静地生活下去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暂时无法获得解释的阿银,站直了身体,护在甘媚的身前,道:“你来干什么?”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银才发觉,星凌并没有在房间里。
“我来,是为了杀死你后面那个姑娘。”袁魁语气冰冷,没有一丝的情感,像是对着自己的敌人。
阿银一听,心想果然是如此,更是挪动了一步,站在了甘媚身前。
“父亲关系,已经是曾经了。从我意识到你乃为魔道的时候,已经断绝了这层关系。此刻这甘媚是我当朋友,若你想夺走,我必然不会同意的。”
听着儿子铿锵有力的声音,袁魁冷笑着,实在没想到曾经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儿子,竟然也会有一天这么傲气凌然地对自己说这些话,心中泛起些许凉意与安慰。
“好啊,孩子,今日我就让你尝尝,我新修炼的法术的厉害。”说完,袁魁没有直接进攻,而是从窗户跳出去,来到了房顶。
阿银满是顾虑,毕竟如果在这里对站起来,自己一方面要阻挡袁魁,另一方面还要保护甘媚,却没想到他竟然主动跳到了房顶。
“阿银,今日就让我看看,你修行出来的结果吧。”袁魁负手而立,看着站在另一边缘的阿银,冷若清风的微笑。
看着父亲泰然自若的脸庞,阿银猛地怔住了。好像对面根本不是自己的敌人,反而像是指导自己的老师。
阿银回忆起了自己身为袁越时的日子,那时父亲每到月底都要教导自己,而此刻露出的欣慰样子,俨然就是当时的神情。
短暂的沉默中,阿银强迫自己赶紧从回忆中挣扎出来。此刻父亲已经不是之前的父亲了,而是不可一世的怪物,试图毁掉世界的敌人。
“好,今日就让你看看。”在离开家的这段时间里,自己除了赶路之外,的确每日都在修行着这些术法,从未停止。记忆中按照父亲之前的水平,也差不多接近了。
阿银双手扣住,念动夺魂术的咒语。因为是在城池中,楼房下面还有稀稀落落的人群,所以决计不能展露出气势过于恢宏的术法,否则会惊吓到下面的百姓。
一团并不算大的光芒,凝聚在阿银身前,陡然间化作一把利箭,直直地刺向了袁魁。
这速度极快,而且光芒之剑在空气中剧烈地摩擦着,发出‘吱吱’的声音,眨眼间便来到了袁魁的身前。
就在距离袁魁身子不到五厘米的时候——剑忽然停住了。
停住的瞬间,远处的阿银也是一惊。在如此高的速度之下,竟然能瞬间遏制住攻击,这是多么强大的一种力量。
袁魁发出僵硬的微笑,看的出自己内心也是在强忍着痛楚,这个攻击的确出乎自己意料,也是此前的自己过于自负,觉得他爆发不出太强的力量。
在光芒之间即将刺中自己的时候,自己猛然间在身前布置出一层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