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拎着一条蛇,许安平就没有再深入鱼嘴山,而是辨别一下方向后开始返回。在出山的路上,他还遇到了两只站在枝头舒展翅膀的野鸡,于是就捡起两颗石子曲臂一甩,将野鸡打昏掉了下来,捡起来顺手扭断了脖子。许安平左手拎着一条蛇,右手拎着两只鸡,晃晃悠悠地回家了。为避免邻居诧异,他故意从村外绕了半圈,穿过村后的小树林,左右看看无人才翻墙家里。
许安平把两只野鸡朝地上一扔,转身走向堆在一起的鸡笼,将手里拎着的“草上飞”放在一个看起来最结实的鸡笼里。一放进去,刚才还软绵绵的蛇立刻开始刷刷地爬动,还把鸡笼抽得啪啪作响。许安平在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带豁口的瓷碗,将其洗净擦干后,蒙上嘴鼻把“草上飞”抓来让它的毒牙磕在碗沿上。于是,蛇的毒液就形成两道水线,落到瓷碗里,浅浅地覆盖了碗底。相信几次之后,就可以收集到足够的毒液,毒液阴干后就可以做成粉状毒药了。吐完毒液之后,“草上飞”萎靡蜷缩成一团。许安平将蛇丢回鸡笼,随后又抓了几只老鼠和几把青草放在里面。
做完这件事情,已经接近申时。眼看余大娘和余老爹就要回来了,他必须抓紧让易莲儿做一份小鸡炖蘑菇,否则今天就没有口福了。许安平拎起两只野鸡就走进余家大门,看着易莲儿穿着素色的布裙,正在用冷水洗着野菜,白嫩的小手都有些红了。
易莲儿听到有人进来,抬起头眼神一亮,埋怨道:“安平哥哥,你怎么出去了这么久?人家都担心死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呀!你在哪里抓了两只野鸡。”
许安平得意地笑道:“厉害吧!我走到鱼嘴山,刚靠近就听到有翅膀的扑哧扑哧声。走近一看,原来是两只野鸡在争食吃,翅膀被藤蔓缠住了。我就过去捉住,把它们的脖子扭断带回来了。运气好,挡都挡不住。”
易莲儿美目惊讶满是喜色,皱了一下小琼鼻开心地说道:“安平哥哥,你好厉害!要是你每天都能带回来野鸡就好了。”
许安平挠了一下头,转移了话题。“莲儿,快做饭吧,我最喜欢吃你做的小鸡炖蘑菇了。”
易莲儿连忙点头,乐滋滋地收拾好一只鸡,就去烧火做饭了。
刚做好饭,余大娘扭着余小虎的耳朵念念叨叨地回来了。“让你皮!每天不挨揍,你是浑身不舒坦。今天我就让你长长记性。”说话的时候,眼睛还在四处找顺手的“武器”。“咦,什么味道?谁做了鸡肉?”她松开扭着余小虎耳朵的手,朝堂屋走去。
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一大盘小鸡炖蘑菇,问明了原委,又唠叨起来,“放那么多鸡肉干嘛!多放点蘑菇和野菜,够吃好几顿的。真是不知道惜福!吃这么好会天打雷劈的……”余小虎已经趁着阿娘没注意,飞速地捏了一块鸡肉塞到嘴里,烫得呲牙咧嘴也不舍得吐掉。
吃完饭,许安平在余老爹家说了一会儿话,回到家里天已经黑透了。夜里,北风刮得更大了。风顺着没糊紧的窗户纸房间,带着窗户咣当咣当作响。院子里的梧桐树枝也发出吱吱声,似乎不堪重负就要断了的样子;偶尔几声乌鸦的叫唤,更显夜的静谧。
许安平睡在书桌下,并没有感觉到很寒冷。这样的天气,他已经习惯了。之前林叔训练的时候,曾经半夜让自己只穿着亵裤在山里雪地上摸爬滚打,在太平河里游五个来回。自己在前世经历的杀手训练更加残酷,从热带到寒带的丛林、草地、沙漠、雪山各种气候和地形自己都经历过。那个时候无论多苦多累,一直有个人在陪着自己。想到这里,那道身影和笑容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已到子时,许安平依然未睡着,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这时忽然传来两声异响,是石子击打在窗牖上掉落在房间里的声音。许安平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确认没人进房间之后滚身而起,借着淡淡的月光,小心翼翼地捡起那颗石子。
因为点火烛往往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许安平凑近门缝,警惕地看看屋外,确认没人之后才打开纸条。原来是林叔传来的纸条:“丑寅之交,小树林桂树下。”
许安平静下心来分析林叔找自己的原因,毫无结果后决定闭目养神。临近丑末,许安平翻身而起,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弹身而出又顺手轻轻关上窗户,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接近院墙,只见他单腿一踩墙壁,原地上拔,双手扒着墙顶用力一拉,身体已经越出院墙。“噗”的一声轻响,许安平已落地,下一刻已经朝村后小树林急奔。
到了小树林桂树下,并未看到林叔的身影。熟悉林叔秉性的许安平摸了摸桂树根处被枯叶挡住的树洞,果然发现了另一个纸团:“河边崖石”。
许安平向右一侧身,朝太平河边奔去。刚到崖石旁,就从石头后面走出一个蒙面黑影,发出嘶哑的声音:“听说你最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