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华英站在街上,脸上依旧是青一块白一块的,今天真是诸事不顺,竟然被一个家丁羞辱了。他看着围过来的家丁们,对其中两人吩咐道:“去给我查查,这个小妞究竟是哪家的,我非要弄到手不可。哼哼,到时候看我怎么调教她!”想到这里,他挥手朝田小四脸上抽了一耳光,“你今天是怎么搞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
田小四也是委屈,捂着脸丧气地说:“大少爷,我们今天遇到硬茬了,那个家丁不简单。要不是他临时踢了我一脚,我早就得手了。”
“哦?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他。不过等我打断了他的腿,看他还怎么不简单。”说着嘴角上扬,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还不快去给我找!都在这儿等死哪!”家丁们一下子如鸟兽散。
过了大半个时辰,几个家丁相继返回,在街边的一个茶楼里向田华英汇报。“大少爷,那个小妞是邓府的人。我们找人问了一下,应该是邓永铭的女儿。”
“哦?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啊!前段时间还琢磨着想收了邓记绸缎庄的铺子,现在看来要加快进度了。”田华英玩味地笑了笑,不时地搓搓指甲、弹弹指头。说完就站起身来,在家丁的簇拥下回家。
刚进家门,田华英就吩咐家丁把吴先生请来。
半刻钟后,吴先生拿着把白纸扇,急步匆匆经过回廊走进书房。田华英屏退众人,直截了当地说:“吴先生,我想加快进度拿下邓记绸缎庄,你觉得怎么样?”当然,他不会告诉吴先生自己是因为急切地想得到邓家大小姐而改变原来的计划。
吴先生听了之后,迟疑了一下,委婉地说道:“大少爷,我感觉还是按部就班为好。一方面,我们前年才拿下了青平县最大的绸缎铺子,现在邓家对我们肯定还抱有警惕之心,原来的手段就没办法用了。另一方面,我们之前花了大价钱找人混入邓家,前几天也传来有价值的消息。现在要是另外有所动作的话,恐怕会前功尽弃。”说完禁不住张开纸扇摇了几下,似乎颇为得意。只不过冬天扇扇子,给人的观感很是怪异。
田华英听得很仔细,可一看到吴先生扇着扇子,脑海里就忍不住浮现出他流着两道清鼻涕的样子。当然,这念头一闪而逝,他毕竟不是愚笨之人,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吴先生,你之前有没有听说过邓永铭有个女儿?”
吴先生回忆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说起来,大少爷你可别不信。邓永铭的女儿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早就到了论嫁的年龄。以邓家的富有,门槛本该被媒婆踩破了。可自从两年前有媒婆知道邓大小姐身高过于一般男子,一传十十传百之后,就再也没有愿意登门了。”
田华英听了之后,仔细想了一下,正如吴先生说的那样。他今天在街上遇到穿着男装的邓大小姐的时候根本注意,只是觉得她腰细腿长、挺拔,别有一番风味自己心痒痒的。现在想来,那小妞竟然和自己差不多高,怪不得没人敢上门提亲。一向喜欢娇巧、体态丰盈少妇的田华英有些犹豫起来。
“而且,老夫还听说,这邓大小姐不甘闺中寂寞,时常身着男士打扮出门闲逛、招摇过市。真是世风日下啊!所以,到现在邓大小姐还是小姑独处,依旧没有许配人家,已然成了青平县的一个笑话。”吴先生说起来也是眉飞色舞,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吴先生的这句话一下勾起了田华英的邪思:“嗯,把这小妞弄到家里她每日作书生打扮,应该也别有一番闺房之乐。”这样想着的时候,田华英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丝淫笑。这时他忽然意识到吴先生还在旁边,敛了敛脸上的神色,清了清嗓子说道:“吴先生,你说我去邓府提亲,怎么样?”
吴先生听了之后,一下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竟然引起了田华英对邓大小姐的兴趣。不过,明面上还是要吹捧一下的。“大少爷,您的眼光还是真是不别具一格啊!”当然,隐含的意思其实是:这口味不是一般的重。接着,他转念一想,忽然拍了一下手掌,把田华英倒是吓了一跳。“老夫真是糊涂,竟然没想到这招好棋!大少爷,您这招实在是高!那邓永铭的小儿子才刚满五岁,离能够继承家业还早着呢。大少爷要是和邓大小姐结了婚,正好有借口插手邓家的生意。这一来二去,以大少爷的做生意的手段,加上田家的财力,不出三五年,邓记绸缎庄就彻底姓田了。”吴先生越说越激动,唾沫星都快喷到了田华英的脸上了,左手还不住地拿着折扇砸着右手掌。
经过吴先生的解释,田华英才知道自己的这点歪心思竟然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当然,他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而是赞许地点了点头,好像是遇到了知音。说做就做,第二天田华英和父母打了招呼说要请媒婆去邓家提亲。田父听了之后,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自从上次儿子因为侮辱别人家的妻子而被告到官府,被他用家规狠狠地教训一顿之后,二人的交流就只剩下隔三差五的晨省问安了。后来得知儿子变本加厉,索性也就眼不见心不烦,只要他能保住家业不坠就好。田母倒是唠叨了两句,可还未来得及问清女方的情况,就被几个婆娘拉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