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的中午,许安平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去邓府了。√他不想一直瞒着身边最亲近的人,过年的时候就将自己在邓府陪小少爷读书的事情告诉了余家几人。余老爹余大娘听了先是感觉很不乐意,毕竟家丁说出去没有账房好听,但转念一想安平还能读书,也就高兴起来,并叮嘱他好好和先生学。他们是不知道许安平因为邓小可的事情到现在还没陪邓家小少爷读过一天书。
许安平临走的时候,还专门和易莲儿说了几句贴心话,逗得她双颊飞红,眼睛似乎要滴出水来,煞是诱人。进了城门,他先是去了铁匠铺。“师傅,在忙呢?托您的福,过年的时候夹了一头野猪,就带了个猪蹄给您下酒。”
铁匠也不客气,接过猪蹄翘着拇指赞道:“小哥真是信人!以后有事尽管开口。别的我不敢说,打制点家伙我在青平县也是数得着的。”
“好嘞!那您先忙。”
申时末许,他走到了邓府侧门口,发现地上还残留着鞭炮纸屑,摇摇头走进府内。此时,正好是邓府下人吃晚饭的时候,刚坐下的家丁们看到许安平过来,呼隆隆地站起来,邓五更是把最靠近菜的位置让给了他,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和神色。许安平也不介意,本来这些人就是踩低就高的性子。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大小姐和小少爷面前的红人,指望在邓府做下去的家丁们当然不敢得罪他。他接过一个家丁递过来的饭,发现邓家也是厚道,过年还知道给家丁们吃点肉,饭也是白米饭。于是,他也不矫情,先动起了筷子,接着其他人才闹哄哄地吃起来。虽然菜的味道比易莲儿做的差了不少,但也比平时好了很多。吃完饭,许安平直接回到房间躺下,又过了一会儿,另外三个人才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说话也不像之前那么大声了。
第二天上午,许安平就见过了邓小可,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年过得不错,面上带笑、脸颊粉嫩,很是诱人。
邓小可刚想和许安平多说几句话,母亲的贴身丫鬟佩儿就过来说:“大小姐,夫人让我来说一声,老爷马上就要出发去看望老太爷了大小姐现在就过去。”邓小可无奈,只能简单吩咐了许安平一句他盯着田家大少爷,一有情况就回来告诉她,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许安平轻声应了下来,在邓小可离去的时候一直盯着那个款款而充满活力的身影,想着她刚才笑的样子。待到邓小可穿过拱门,他才怅然若失地离开。他简单地和蔡管家说了一声,在对方无奈的眼神的目送下出了侧门,朝田家那边走去。
还是在熟悉的茶楼和坐在熟悉的座位上,许安平点了一壶菊花茶和一碟茴香豆,慢悠悠的等着。过年期间,茶楼吸引客人,还请了一个唱曲儿的小姑娘和拉二胡的老头。小姑娘长相清秀、身体瘦弱、嗓音软糯,唱起曲儿来经常引起一片叫好。一连十几天,田家大少爷要么是没出门,要么是出来短暂逗留就回家许安平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心里暗想:这位公子哥难道过个年就转性了?
这天下午许安平还是无聊地听着小姑娘在唱曲儿,只是偶尔才看一下田府大门。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呵斥声和赔礼道歉的声音,紧接着从楼梯口走上来几个家丁模样的大汉。为首那人脸大多须,大冬天半敞着怀漏出胸口茂盛的胸毛,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茶楼的掌柜正在低声陪着不是,“三爷,那个唱曲儿的还只是个黄毛丫头,您大人有就放过她吧。而且,大少爷也不喜欢这,您带回去也不一定能落着好。”
“啪”的一声脆响,掌柜原地打了个转摔倒在地上。“姓李的,平时叫你一声掌柜的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说我家少爷喜欢哪?再说了,我家大少爷不喜欢,难道我就不能喜欢了?”说着还朝周围瞪了一眼,顿时把茶楼伙计和围观客人吓得退了几步。
“就是,就是。我家三爷看上这小妞,是她天大的福分。跟了三爷,以后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怎么不比现在卖笑强!”围着那大汉的三五个混混在旁边起哄刚才还想出头的几个年轻书生又缩了回去。
为首大汉一手把那拉二胡的老头推倒在地,便去摸那姑娘的嫩脸。小姑娘一下把大汉的手打开,跑过去把老头扶起来,口中喊着爷爷。“还愣着干什么?等我请你们吃饭啊!把那小妞给我抓过来,还有把那老头扔出去,省得在这里碍眼。”
几个混混一听也不敢怠慢,立刻冲过去对那老头拳打脚踢,眼看老头就被打得出气多进气少。唱曲儿的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喊着,却怎么也挣不开抓住自己肩膀的打手。那大汉看着差不多了,喝了一声:“行了,别把老头打死了,也许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哈哈哈……”接着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扫了几眼众人,“一群没卵蛋的东西。”随后带着混混扬长而去,外面不时还传来小姑娘沙哑的哭喊声。
许安平从头看到尾,一言不发。待那几人抓着小姑娘离开之后,他才结账走出了茶楼,一路尾随。眼见几个人走进了一条巷子,他拿出手绢系在脸上,堵在巷子的另一头。
几个人看到前面出现个蒙面人拦住去路,也不慌张,反而笑嘻嘻地说道:“哟!今儿个是什么日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