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夜里击退了刺客之后,许安平的精神还是保持着紧张状态,因为他知道血手盟的人不会轻易放弃,而且完成任务绝对会不择手段。即使对血手盟有着深入的了解,他依然无法预料到刺客下一步的做法,也不知道一场危机正在向他袭来。
这天许安平借口去监视田家大少爷,出了门就去了城南铁匠铺。他准备先换一把更趁手的匕首,来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如果那天用的匕首更合适的话,他相信自己追出去之后全力相搏应该可以留下那名刺客。
“师傅,忙着呢?”许安平笑呵呵地和铁匠铺的老板打着招呼。
“咦,小兄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想打制什么物件?你还别说上次那个野猪蹄吃起来就是劲道。”铁匠师傅也是高兴。
“师傅,你要是喜欢吃,下次我抓到了再给你留一个。今儿个正好有件事要麻烦您。是这样的,您也在知道现在外面可不太平,出门在外一个不好就会遇到剪径的土匪。所以,我想打制一把尺半左右的匕首用来防身。”许安平用手比划了一下匕首的大致模样,对铁匠说道。
铁匠有些为难地说:“这个…嗯,小兄弟,不瞒你说,打制这种家伙事儿倒是不难,只是现在县衙对这种刀具管得严,需要提前和那边报备。”
许安平面上露出失望的表情,“这样啊!去县衙可要一笔不小的花费。那就不麻烦您了。”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铁匠心里斟酌了一下,才下定决心,“小兄弟留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打制家伙事儿,你平时收好可别拿出来显摆。”
“就依师傅的,我就是用来防身。”许安平笑着说完,然后细细讲起来自己的要求,比如匕首要用精铁,匕身略微弯曲向上翘起还要有两道放血槽,听得铁匠一愣一愣的。“师傅,你是不知道,上次我拿着家里的刀具去抓野猪直接砍不透,那家伙皮糙肉厚差点没把我撅倒。”
时间又过了两天,邓家大宅还是很安静,许安平见到邓永铭出出入入也没有什么异常,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他准备去田家大少爷那里看看情况,刚走出侧门就听见前门传来一阵喧闹声,也懒得去凑热闹,没走两步好像听到了小虎的声音。
“俺找…安平哥,他告诉俺说在邓家…做工的。”余小虎被一个健硕的门子推倒在地,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地说道,听起来很是委屈。
“去去去!这里没你安平哥。小叫花子,想要吃的到其它地方去,这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邓家的门子不耐烦地摆摆手,旁边的家丁看样子就要上来踹两脚。许安平过来就是两脚,将那两人踢了个趔趄。那二人转身就骂:“哪个狗东……,哎,九哥,是您啊!”
许安平也不搭理那两人,直接过去把小虎拉起来,看着他抹着泥灰满是眼泪的脸问道:“小虎,你怎么过来了?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余小虎看到许安平过来,眼泪流得更快了。许安平心里“咯噔”一下,第一个念头就是易莲儿出了事情。“小虎,你快说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别哭,听安平哥的。”
余小虎又抽泣了一会儿,才说道:“安平哥,阿爹昨晚起夜的时候就不见了,村子里都找遍了也没找到。阿娘让我来问问你该怎么办?”
许安平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那个刺客已经发现我了。”他紧张地思考着对策,好一会儿才对余小虎说:“小虎,你先回去告诉你娘先不要报官。我和东家说一下,下午就赶回去。”待余小虎走后,他也朝城南铁匠铺走去。“师傅,匕首打制得怎么样了?这几天东家安排我出去一趟,所以过来看看。”
铁匠赶紧让他小声些,把他拉进铺子说道:“你小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呢?过来看看,这把匕首是按照你的要求刚打出来的,还没有打磨抛光,你先试试合不合用。”
许安平反手握着黑黝黝的匕首,只见匕身微微弯曲,匕尖稍稍上扬,血槽随着匕身呈现出完美的曲线。他随意挥动了一下,好像能听见空气被划破的声音,心里甚是满意。“师傅,你这手艺真是没的说!匕首也不用抛光了,我又不用来杀人越货。”
铁匠看见许安平握着匕首,气质陡然一变,由刚才的温和变成冷酷,似乎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伙子了。他摇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赶走,摆摆手说道:“你小子别出去作恶就算是对得起我了。”
“怎么会!”许安平笑眯眯地把匕首揣进怀里,留下五两银子就出了铁匠铺子,随意地走在人流中,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淡,等出了城门脸上已经是一片肃杀。“血手盟,我不去找你们的麻烦,你们敢招惹老子。今天非把你留在这里不可。”他这次没有走官道,而是专门挑少有人迹的小路飞奔,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余家村外围。许安平没有直接进村,而是先去鱼嘴山朝向余家村的北面山坡大致了一遍。一个半时辰后,他几乎找遍了鱼嘴山的北面山坡,可还是一无所获。此时,天色已经漆黑,他不得不回家消息。
许安平敲开余家的大门,进去后就听到了易莲儿的哭声,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心里一痛,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