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莲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她看到许安平装作无意地甩了甩胳膊,脸色更是羞红,赶忙回家把晚饭端过来。看着许安平一口口地吃着窝窝头,心里充满了幸福的感觉,无比地安心。
“莲儿,你也吃一点吧。”
“哦,哦。”易莲儿忙不迭地点头,差点把头撞到端起来的碗上。
吃过晚饭,易莲儿收拾了碗筷就回家了。许安平坐在桌子旁想了片刻,一无所获后就躺下休息。刚过子时,他就起身翻过院墙去了约定的地点。一个时辰后,许安平到了猎人小屋。他站在小屋前面的大树旁,手里持着匕首戒备,也不进房间。
又过了片刻,后面才传来嘶哑的说话声:“邓永铭的人头呢?”
“昨晚我去杀他时,被巡夜的家丁发现了。过几天,我自会把人头给你。”许安平也不回头,冷静地说道。
“那房契呢?”
“我要先见到余老爹。”许安平转过身来,冷冷地盯着那个刺客。
“你以为你可以讲条件?”刺客淡淡地说道,语气里透着嘲讽。
“如果你不能按时按成任务,相信圣盟的惩罚也会来得很快。”许安平眼神冷漠,一句话击中了刺客的软肋。
“跟我走!”说完,刺客转身在前面走,径直朝山下走去,大半个时辰后就到了离王家村还有二里远的一户人家。许安平跟着那个刺客翻墙落到院子里,他看到刺客直接推门进了堂屋,知道这户人家应该是遇害了,不过还是连忙跟上。
“余重四就在隔间,把房契交出来吧。”刺客点着油灯,站在桌子旁,手里握着匕首看着许安平。
许安平也不多言,他听到里间有微弱的呼吸声,就将折叠的房契扔给刺客,转身要掀开布帘走进隔间。
刺客接过房契,展开后对着油灯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就准备装入怀中,忽然听到脑后传来由于人急速移动而发出的擦擦声,连忙抓起匕首朝后刺去。许安平行至近前,当然不会放过,左腿向前双腿微屈一个行步上捧,避过对方的匕首由下而上直刺刺客的双肋。刺客也不敢大意,在电光火石之间身体微侧避过许安平刺来的匕首,以右脚脚掌撑地,左脚落后,身体向左扭转极速挥动匕首扎向许安平的心窝。许安平看到对方的匕首在油灯下泛着紫黑色的光,也不敢稍沾,赶紧一个撤步并用匕首架住对方的进攻,借力向后又是一撤,带得刺客的步法有些凌乱。兔起鹘落,二人交手十几个回合,匕首不时因为碰撞而发出刺耳的“铮、吱”声,桌子和凳子也被或踢或砸碎成一堆木块,还是未能分出胜负。许安平看出对方有些急躁,似乎想要逃离,就故意放松的进攻节奏。刺客瞅个间隙,故技重施借着许安平刺来匕首的力道,就夺出门外。许安平看到刺客已经跨出门槛,左手一扬直接甩出两根绣花针。
刺客在院中奔行间感觉到后背接连传来两下刺痛也没在意,只要逃出院落有的是办法处理伤口。他几个健步用力一跃上了墙头,还未跳下就感觉到头晕目眩、心跳加速,接着就跌落到院落里,躺在地上难以动弹。
许安平见状也不作理会,急忙返回掀开布帘进隔间查看余老爹的情况,因为冲得太快他听到暗器的破空声时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待到暗器击打到身后的地面时,这才一阵后怕,他的发髻已经被抹了毒药的弩箭穿透,差之毫厘就要命丧当场。原来刺客把固定在隔间墙上的弩机开关用马尾毛拴在门帘上,自己只要掀开门帘拉断马尾巴毛就会启动弩机射出弩箭。这时,他才抬头看到被全身捆绑倒在床上的余老爹,急忙冲过去营救。走到近前,许安平顿时目呲欲裂、眼睛充血,余老爹不仅被打得鼻青脸肿,口鼻还残留着血迹,眼睛也无法睁开了,而且刺客在不久前还割破了他的手腕,眼看失血过多活不成了。他带着哭腔急忙喊道:“余老爹,余老爹!你快醒醒啊!安平来救你了!你快醒醒啊!”同时,还不断拍打着余老爹的脸,实在不愿意接受这个他本该能想到的结果。
过了一会儿,余老爹才微微恢复了一点意识,艰难地开口说道:“安平…快走,快走…啊!那个人…要杀你。”
许安平听了之后,眼泪更是止不住。“老爹,那个人已经走了,已经走了。”
余老爹神情松了一下,脸色更是灰败,断断续续地喃喃说道:“哦,走了…好啊,好啊…安平,以后家里…就要…靠你了,要照顾…好大娘…莲儿…小虎。不要…辜负了…莲儿,丫头命苦”
许安平连忙点头,“老爹,你不要说话,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说着也顾不得抹眼泪,连忙背起余老爹朝外走,忽然发现余老爹没了动静,不由地放声大哭。他知道自己两辈子以来一直最渴望的家不再完整了,而且还是自己亲手葬送的。他实在恨极了自己,如果自己再小心一些,再狠心一些,再早一点毁了血手盟,余老爹就不会死。“啊!”
许安平大哭了一阵,满脸愤恨地抓住匕首就出了房间,看到院落里的刺客虽然呼吸急促、浑身痉挛,却还没有死。他就把刺客拖到隔间,扔在余老爹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