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永铭用过早饭刚准备出门去绸缎庄,就见到门子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老爷,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说吧,到底是什么事?”邓永铭呵斥了一声,平静地说道。
“老爷,县衙来人传唤,说有人告状,县令李大人让您过去。”门子低下头唯唯诺诺地回答。
邓永铭这时才知道果然是出大事了。这几天一直没有传来关于邓记绸缎庄房契的事情,他也没想通对方究竟会使什么手段,还以为田华英暂时罢手了,没想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原地踱了几步,吩咐道:“你去告诉夫人让她不要担心,也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先去县衙看看情形再说。”邓永铭出了大门,看到有几个衙役正在不耐烦的等着,赶忙走过去抱拳说道:“邓某失礼!今天劳烦韩捕头和各位差爷跑了一趟,这里有几两银子不成敬意,就给各位当作茶钱。”
韩平三见邓永铭这么识趣,接过银子脸上也浮起些许笑意说道:“邓员外客气了!我等奉李大人之命请员外前去问话。请吧!”说着就伸开胳膊,引着邓永铭朝县衙走去。
邓永铭心里也是忐忑,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他悄悄拉了一下韩平三的袖子,递过去一锭十两重的银子,低声问道:“韩捕头,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希望您能提点几句,日后必有厚报。”
韩平三用眼睛余光扫了一下两边,毫无痕迹地接过银子收进袖子,这才说道:“邓员外,你这次惹麻烦了。有人去县衙状告你强占祖产,大人听了很是气恼,就派我等过来拿你。”
邓永铭听了之后更是疑惑,自己平日里可很少置办土地,哪里会涉及到侵吞他人祖产。于是,他又递上一张银票问道:“请韩捕头为我详细解解惑。”
韩平三目视前方,缓声说道:“有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说邓记绸缎庄的铺子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你要是有房契什么的话,赶紧准备好,免得出什么波折。”
邓永铭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是田家动手了,可这么拙劣的计谋又不像是田华英的手段。不一会儿,一行人就到了县衙。他在县衙外还见到了带着一群狗腿子的田华英。
“邓叔,我听说有人来状告你侵吞他人祖产,特意过来看看。你可要当心啊!”说着就和几个狗腿子笑了起来。
邓永铭听了之后脸色铁青,想起他前段时间派人刺杀自己的事情,恨声说道:“田华英,你别得意,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他也不再管田华英,甩了甩袖子直接进了县衙到了二堂。
李唯一见到邓永铭到了,就宣他进来,一拍惊堂木喝问道:“堂下可是邓永铭?有人状告你强占他人祖产,可有此事?如实招来!”
“大人明鉴!草民正是邓永铭。草民家经营的邓记绸缎庄都是二十年前购买来的,根本没有强占这回事。”邓永铭淡定地说道。
“你胡说!分明是你二十年前强占了我家的铺子。当时两家绸缎铺子,你才给了三千两银子。我爹嫌钱少,根本就没和你立契约,你却仗势欺人直接强占了铺子。大人,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那个商人尖嘴猴腮、穿着破旧,正是当时卖铺子家的不肖子刘青树,绰“刘老鼠”。
“胡说八道!当时铺面明明作价八万两,我和你爹当时找了中人立好契约,还在衙门验了契纳了税。大人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查一下县衙的存档。请县尊大人明察!”
啪!“肃静!堂上不得喧哗。”李唯一拍了一下惊堂木呵斥了一声,接着又说道:“沈师爷,你去户房查查材料,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狡辩。”沈师爷闻言立刻急匆匆地去了东面的户房,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附在李唯一的耳边说话。
李唯一听后脸色微变,接着又点了点头,然后缓声说道:“几日前,户房因为小吏打翻烛台引发火灾,部分户籍契约文书被烧毁。刚才沈师爷去查了一下,剩余的文书中没有当时的纳税和验契凭据。邓员外,你还是赶紧回家把契约取来我一观便知。”
邓永铭心头一惊暗叫不好,这次的事情看来是田华英早有预谋,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启禀县尊大人,草民的房契青平县这边而是在南方永安老家,所以您看能不能把契约中人何长里找来问一下?”他额头已经见汗,现在也不得不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中人身上。
“这个…”县令李唯一沉吟了一下说道:“也罢。来人,去把中人何长里带过来。”不一会儿,只见一个面相憨厚、神情忐忑的花甲老人被带了上来。邓永铭忽然瞥见二堂外的田华英充满嘲讽地看着自己时,心里顿时一沉。
“堂下何人?可曾为邓永铭购买商铺立契约时做过中人。”李唯一威严地喝了一声。
“草民何长里,在二十年前确实知道邓永铭想要购买刘青树他爹刘喜财的商铺,却从每给他们做过中人。”何长里想了一下才说道,同时还心虚地看了看邓永铭。
邓永铭听到这里,一下脸色涨红、须发皆张,心里更是气愤难平,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圈套。
“那当时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