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院出来,许安平就直接回了房间。√自从他成为邓大小姐和小少爷面前的“红人”之后,房间里另外三个人都陆陆续续地搬走了。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也很习惯,毕竟刺客一般都是独行的。他关紧门下了门栓后衣服也不脱就直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细细思量着接下来的事情。“既然县令李唯一和田华英已经勾结起来,那私下里肯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还是从他这里入手,看能不能抓到一些把柄。如果把知县杀了,嗯,不妥。最后无论田华英会不会倒霉,这把火肯定会烧到邓家。”
丑时刚到,许安平就睁开眼睛,翻身起来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然后跃过窗户出了房间,熟门熟路地再次翻过邓家院墙沿着小巷直接朝县衙奔去。到了县衙后门附近,看着高高的院墙和院内不时传来守夜衙役的脚步声和梆子声,许安平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就这样想要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偷偷潜进去,几乎不可能。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生一计,转身到了不远处的一家富户四合院外,翻墙入内偷了两盏油灯和几件衣服,然后来到县衙大堂的东面户房附近。许安平将衣服团在一起浇上灯油,点着后用力扔进院内,然后疾步朝县衙后院奔去。才到后院附近,他就听到衙役敲锣的声音,“走水了,走水了,救火啊!”
此时衙役也是奇怪,前几天户房烧了一次,县尊大人已经将户房的值班衙役打了个皮开肉绽,难道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又来一次?还是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当然,其他衙役听了之后虽然急哄哄地跑过去,表现得闹嚷,却没几个是真心救火的。一方面,大家心里都是门儿清,万一救了不该救的东西,不仅落不得好还会得罪人。另一方面,户房的那几个大爷平时走路眼睛都恨不得长到脑门儿顶上,大家还巴不得看他们笑话呢。
县令李唯一刚刚熟睡就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顿时有些气恼,刚想起来教训一下这些不成器的东西,就听到外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大人,大人!您醒了吗?属下有急事禀告。”沈师爷很是惶急,他不知道县衙怎么又起火了,而且烧的还是户房。如果田亩资料被烧毁了的话,那东主也要被槛送去京,自己也会是一个陪绑的角色。
李唯一压着火气披着睡袍起来开门,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大半夜整个县衙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沈师爷压低声音说道:“大人,户房又着火了?”
“什么?上次不是已经烧过了吗,你又安排这次做什么?”李唯一以为这次还是沈师爷安排的,虽然觉得有些惊讶,倒也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
沈师爷听东主这样说,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出来了,哭丧着脸说:“东主,这次不是我安排的啊!我担心户房的田亩资料被烧了,已经让人去救火了。”
李唯一大惊失色,禁不住提高了声音。“什么!户房着火这样的事情也能发生?今天谁当值?我非剥了他们的皮不可!”说话间就汲着拖鞋急步朝前院走去。
许安平在户房着火的时候已经翻过后院的院墙,藏在了花园的草丛中,待看到两个人急匆匆走了之后就准备偷偷潜入书房之中。他先是用绣花针把门打开,侧身进去又把门关好,然后在书房里摸索起来。他也不知道知县李唯一的把柄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但根据做贼心虚的心理,越是藏得隐秘的东西越是见不得光。于是,他没有查看书桌和上的东西,而是不停地敲击地面、墙面和房间里的柱子、杌子等。忽然,他在后面碰到了一张矮塌,上面铺着厚实的褥子,似乎是作午睡之用。许安平想起自己这具身体喜欢在床垫下藏钱的心思,心里一动就掀开了褥子细细的检查起来。他用手仔细敲击着塌面,果然发现有一小块地方的声音比其它地方更脆一些,就用匕首撬开了这块木板。不出所料,木板下面藏着一个薄薄的册子。他也不管是什么,直接塞进怀里就准备离开。回头又想了一下忽然生出一点恶趣味,他在上拿了一本差不多厚的书放进去,盖好木板和褥子才离开。
许安平刚靠近门口,就听到有声音传来,“这几个贼子,真是胆大包天,竟然点着了户房!我明天非要教训他们不可。所幸那些田亩资料还完好无损,否则我非杀了他们不可。”“东主消消气,他们应该也是无心之失。他们几个平时还挺机灵的,上次那件事……”“嗯,那就饶了他们这次。不过明天还是要给他们点皮肉之苦,他们竟然蒙骗我说有人扔了着火的衣服进来,真是荒谬!”
李唯一走过书房时发现竟然没锁门,心里就有些狐疑,“难道我锁门之后又重新进去过?”说着就顺手锁上了门,准备等沈师爷走了之后再回书房检查一下。
许安平听到门外上锁,等到县令和师爷走了以后急忙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直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幸好守夜的衙役都去户房救火了,因而直到院墙边还是未碰到一个人。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跃步翻上院墙,忽然察觉脑后生风似是有重物袭来。许安平硬生生地压下刚要跃起地面的脚步,双腿微蹲上半身下伏,险而又险地避过了袭来的手掌。即使他平日里有坚持习练内功心法,此时他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