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华英离开县衙后院之后,招呼着几个家丁呼啦啦地挤开人群朝家里走去。他走在路上的时候,想起刚才县令李唯一想甩锅的行为,就恨得咬牙切齿。不过,一想到自己让他吃瘪的样子,心里更是一阵快意。“这狗官!拿钱的时候倒是手快,还想坑老子。我倒是看看你怎么把自己从何家的事情里摘出来。”田华英吹起了口哨,一路摇摇摆摆地回了田府。
韩平三在步快里找了几个身高体壮的心腹,每人给了五十两银子,吃过酒后简单交待了任务。这几人原来就是街上的泼皮混混,平日里欺行霸市、好勇斗狠、无恶不作,斤半猫尿灌进肚子,那是天王老子也不怕,直接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
韩平三这段时间将本该自己负责的衙门里的各项事务都移交给了副手,自己专门跟梢田华英。十数日后,他终于弄清了田华英出门的规律,隔三差五就摸黑穿街过巷一家四合院,行欺辱良家妇女之事。韩平三虽然底子也不干净,却也没有这种癖好,毕竟花钱就能解决的事儿完全没必要招惹麻烦。当然,他在衙门里混了几十年,冤假错案见得多了,心肠就算不是黑透了,也早就变成了铁石,根本没有为这些妇女打抱不平的心思,而只是想趁机杀了田华英完成县令大人交待的事情。“嘿,世间的不平事多了,谁想铲谁去铲,爷们是没这份儿闲心。呸!狗杂种,改日就送你去见阎王爷!”说着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回了县衙。在他身后不远处,许安平暂时收起了准备直接刺杀田华英的想法。
这一日,天色刚刚擦黑,田华英又带着几个狗腿子出了田府的大门。“小四儿,今儿个本少爷还是要去城西徐老二家。前面带路。”
田小四一边屁颠儿屁颠儿跑到前面,一边谄媚地笑着问道:“大少爷,半个月前您不是去过徐老二家了吗?他家的那个娘们上次还抓伤了您。怎么今天又去了?”
田华英淫笑道:“本少爷就喜欢驯服烈马!她越是烈,本少爷驯起来就越是快意。”
田小四凑过来拍着马屁,“高!实在是高!大少爷真是天赋异禀。小的要是能有大少爷十分之一,哦不,是百分之一,那就肯定可以喝点汤汁儿了。”
田华英听了更是高兴,回味着上次的感觉面容猥亵的说道:“你小子是不知道,那妇人的皮肤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眼睛妩媚得像是要吸了本少爷的魂儿……嘿嘿嘿……所以啊,今天本少爷还是要去安抚一下这个小娘们儿。”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了一条小巷子,巷子里有些漆黑。不过,他们几人也不害怕,毕竟已经走过多次。家丁们簇拥着田华英笑闹着走进巷子,待走到中间时忽然听到前后两端传来了几个有力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家丁们有些紧张,偎得更紧凑了一些。田小四倒是不怕,他这一年多以来仗着田华英的名头在青平县横着走,从来没遇到过不开眼的,于是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身边的这是谁吗?冲撞了田家大少爷,你们担待得起吗?”
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取的就是他的狗命!弟兄们上,宰了田华英。”说着就一刀砍向了田小四的脖子。站在前面的田小四应声而倒,“呃呃”两声就没了动静。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几个家丁哪还有护主的心思,都想着夺路而逃,可四周黑漆漆的还被包围着,哪里逃得出去。田华英已然吓得六神无主,也不说话只是跟在一个家丁后面躲闪着。他不时觉得后背传来一下剧痛,知道应该是被砍中了,可怎么也不敢停下来。这条巷子本来就很偏僻,加上周围的人怕惹上麻烦即使听到了动静也会装作没听见,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人过来查看。
不一会儿,巷子里除了几个粗重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韩大哥,这几具尸体该怎么处理?”“乱喊什么!”“哦,这不是都没活人了嘛!”“那也不行,小心隔墙有耳。你们把这几具尸体都扔进下水道,过个十天半个月被发现的适合肯定已经烂到认不出人样了。”
许安平在巷口听着几人的交谈,知道他们是青平县衙的人,也不声张。正好听到有旁边有脚步声传过来,他捡起地上的石子儿朝声音处扔了过去。
“哎吆!哪个王八蛋砸我?赶紧给老子滚出来!娘的,老子这就进去揪出你个王八蛋。”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骂道。
巷子里的几个人抽出刀子就准备过来把这个人送上西天,这时外面的人又说了一句,“狗剩,和哥一起进去教训那个王八蛋,回头哥请你喝酒。”“你就这么点胆子?不就是有点黑嘛,平时吹牛的时候可没见你怂过。”“算是哥哥欠你一个人情。刚才哪个龟孙子把我的头砸了一个大包,我可咽不下这口气。”说着两个人就走到巷子口。巷子里的人没有把握在不走漏人的情况下将这两人全部做掉,相互看了一眼,在韩平三的带领下从巷子另一边跑走了。
“啊!死人,有死人!救命啊!”两个泼皮懒汉看到地上都是血,还横七竖八躺着四五个人,直接连滚带爬地跑掉了。过了大半个时辰,一向不太露面的田家家主田若谷带着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丁和韩平三带着的县衙衙役共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