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常双手用力拉回流星锤,铁索缠腰绕脖将自身“五花大绑”,接着猛然急速转身再次甩出流星锤,锤身正如玉女穿梭般直取许安平刚刚挺起的胸口。因为速度太快,锤身还隐约发出呼啸的声音。许安平不敢怠慢,以左脚掌为轴,右脚向后一蹬,侧身避过带着尖刺的锤子。然而,哪想到聂无常用力一拉铁锁链,锤身倒卷回来甩向自己的后背。他见状立刻感觉头皮发麻,这软索类暗器的招数实在让人防不胜防,在间不容发之际抬手用匕首刺向锤身。眼见匕首就要与锤身相撞,许安平灵机一动将右手手腕向右一偏,正好刺进锤身后面的铁链。因为流星锤借着惯性飞来,势大力沉,他即使刺住锁链依旧被冲击得连连后退。此时,许安平心里暗道侥幸,刚才要是以匕首刺向锤身,估计结果会是匕断人折的下场。
聂无常几下将流星锤缠绕在双臂上,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这小贼还真有两下子,我的流星锤下可死了不少绿林人物。不过,若是只有这么两下子的话,今晚你就要留在这里了。周围草木茂盛,倒是埋人的好地方。”
许安平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软索类兵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按照习武之人的说法: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他擅长使用匕首,应该极力靠近敌人进行攻击,可对方显然也知道这点,所以意图保持距离将他击杀。
聂无常见对方也不接话,心里有些气恼,感觉自己是大姑娘抛媚眼给瞎子看了。于是,他用左手持软索,右手正抡,抬起右腿,锁链由上向下自右腿内侧向后绕过右腿;同时右脚落地,正抡,当锤身到右小腿后侧时,用左脚面挡住向后运行的锁链,将锁链自右腿后面勾入两腿之间,同时左腿向前弹踢将锤身发出。这招洞中取宝融合聂无常的臂力、腿力和膂力,因而比之前数招更为凶狠,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锤身已经到了许安平脸前。
许安平也是无奈,不敢硬接流星锤,只能疾步后退晃头躲过。锤身曳着锁链划过他的侧面,径直打向了后方的粗树干。只听见“嘭”的一声,顿时木屑纷飞,直让许安平暗暗咋舌。他见到聂无常飞快地收回锁链,将锤头拉到身前的时候右手内旋反握锁链,使其搭在左肩上和右腋下,之后正抡,自右腋上左肩,一招苏秦背剑用左手将锤身用力抛出击向自己的肩部。他发现这个招式虽然角度刁钻,锤身的力量却大为减小,眼见机不可失就装作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反应慢了半拍,只来得及侧了个身子避过锤身就被反卷回来的锁链缠绕束缚起来。不过他还是小瞧了倒卷回来锤身的力道,后背右肩处被砸到后嘴里登时吐了一口血,随后半个身子都是鲜血淋漓,右手持的匕首也落在了地上。
聂无常眼见对方被擒,心中大喜,用力把对方拉过来。“哈哈哈……任你狡猾如狐,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他接过来一手捏住许安平的脖子说道:“老子是安陆府总捕头聂无常,这次来抓你这个小贼还真是…呃…大材…小用。”此时血沫已经从他的嘴里溢了出来,滴落到地上。
许安平在被捏住脖子的时候,还能活动的左臂已经悄然绕到对方的背后将林叔遗留的匕首刺进了聂无常的心脏位置,还用力搅动了一下。他察觉到对方捏住自己脖子的大手已经渐渐丧失了力道,这才挣脱后揉揉脖子说道:“不好意思,老子是刺客,不是盗贼。偷点东西只是业余兴趣,不是主业。”然后他拔出匕首,带出了呈喷射状的鲜血。许安平解开身上的锁链,又咬着牙拔出刺进肌肉的锤身,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血唾沫说道:“真是夭寿啊!娘的,把刺客当成镖师的,古往今来我也应该是独一份吧。现在被知府盯上了,看来事情难以善了了。回头过去把你们通通宰了,也算是一了百了。”他虽然是这样说,可也知道不能这样做。如果他还是血手盟里的一个独行刺客,这样做固然无有不可;可现在既然已经不是无根之人,稍不小心就会连累到邓小可、易莲儿、余大娘等人。他实在没办法再冒险,也不能允许余老爹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只能束手束脚。大概休息了一会儿,许安平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将聂无常的尸体掩埋起来,趁着浓重的夜色再次翻进了青平县城。
随后,许安平按照徐四儿的地址找到了吴白落脚的四合院,听到里面还有几个人在大呼小叫的喝酒,不过已经到了差不多要醉倒的样子。跳过低矮的墙头院落,左手反持着匕首,蹑手蹑脚地靠近喝酒的几人。待看到没人发现后,他也不想多杀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直接绕过院中几人小心地挑开房门的门栓进了主房。果然有一个人在床上高卧,听着呼吸声已然熟睡。许安平悄悄靠近床铺,将匕首装进怀里,掏出已经许久没有使用的粗尾绣花针,将针尖刺进吴白位于脐上七寸剑突下半寸的鸠尾穴,同时迅速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只见吴白在睡梦中疼醒,身体不断扭动,脸色涨红神情扭曲,显然经历了极大的痛苦,像死鱼一般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呼吸。听到院落里呼喝的拼酒声依旧,许安平松了一口气,这个丐帮里的渣滓死掉一个应该不会引起衙门的注意,何况青平县衙还没有县令。结束之后,许安平原路退了出去,准备第二天背着篾框再次启程回余家村。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