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平向前走了上百步,忽然听到有动物踢打树木的声音,于是放轻脚步声慢慢接近。原来是两匹拴在树上鞍具的健马,嘴上还被套上了木嚼子。他心中暗喜:肯定是刚才那两个刺客的马匹,这次可不用犯愁怎么去青州了。两匹认主的骏马发觉有陌生人走到近前,不住地拽着缰绳,踢着马蹄。许安平见状,绕到一匹棕色骏马面前,使劲朝马鼻子扇了几巴掌,马匹果然老实起来。随后他解开缰绳,翻身上马,打马离开。他要尽快赶到青州府血手盟分舵,以防其发现异常进行撤离或做好了万全的防备。当然,以血手盟的势力撤离的可能性很小,不过分舵的刺客若是提前布好了罗网等他,那倒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沿着官道打马急奔,酉时末临近天黑的时候许安平已经赶到了青州城北门,终于在城门关上之前进了府城。他牵着马一边问路人,一边寻找仁义坊的位置,大半个时辰后终于找到了地方,大概看了几眼地形就去旁边一家不甚起眼的客栈住了下来。许安平今天几乎滴水未沾,加上一场大战身体两次受创,早已经饿地前胸贴后背,狼吞虎咽地吃了三斤羊肉和七八张饼子,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旁边的店小二看着也是咋舌不已,暗暗嘀咕:“这位爷看着不甚高大,却也忒地能吃,不过可别是个吃霸王餐的。”他看到许安平像是吃饱的样子,立刻殷勤地上前说道:“客官,可还需要其它东西,小店的云门酒和卤鸭脖可是本地一绝。”
因为这时店里的客人本就不多,许安平早就看到店小二在盯着自己了,估计以为他没钱付账。他也是无奈地摇摇头,身上穿的衣服本就低廉,加上还被撕掉了一块,没被赶出去就算是好的了。“小二,会账。”
店小二半弓着腰说道:“客官,一百二十个铜板。”
许安平随后摸了三钱碎银子扔给店小二,说道:“不用找了,给我开一间上房。”
店小二的笑容更加殷勤了,手脚灵活地在前面引着路:“好嘞,客官。这边请,小心足下的楼梯。”然后转脸朝前面喊了一嗓子,“天字房一间。”
凌晨寅时初,许安平翻出客栈,一路向仁义坊奔去。在进行刺客训练的时候林叔曾经专门讲过,刺客一般选择子时或丑时进行刺杀行动,因为这个时辰寻常人正在熟睡,而此时则是刺客自身最警惕的时候。反言之,临近天亮的寅时许,刺客的警惕心开始松懈。他一路穿过小巷来到榆林巷,经过仔细寻找,终于找到一户与安陆府分舵相似的四合院,于是重复着之前的步骤翻进了院子。许安平挑开厢房的数个房间,果然看到几个杀手模样的人在床上熟睡,顺手抹了他们的脖子。就这样,处理完厢房的刺客之后,他开始一步步接近主房间。他也有些奇怪,似乎青州府分舵的刺客比安陆府少了一些。
当许安平小心翼翼地踏进主房的时候,忽然房间的烛光被人点亮了,一个蒙面中年汉子稳步从内室走了出来,屋外还走进来两个健壮男子。屋里那人笑着轻声说道:“朋友,想抓住你也真不容易啊!其他杀手都被我派出去执行任务了,故意剩了几个青铜级的刺客送给你练手。怎么样,感觉不错吧?”屋外一个高壮的汉子接口大着嗓子说道:“老黑,你说京城总舵那边要是知道咱们分舵半夜进了刺客,会不会笑掉大牙?”另一个人则阴沉地说道:“笑就笑把!咱们弟兄三个来这里奉命不就是守株待兔等这位朋友上门的嘛。原来以为要等上个一年半载,哪知道才个把月就有鱼上钩了。等宰了这个小兔崽子换了赏金回到京城去风月楼里乐呵乐呵,嘿嘿嘿……”
三个人围过来,封住了许安平逃跑的退路。为首那个汉子冲另外两人点点头,打断了调笑声,然后说道:“虽然你今晚必须死,不过我还是要问一下,安陆府分舵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许安平也不说话,手里握着匕首作戒备,脑子里急急思考着该如何逃出去。算计来算计去,自己还是遭了埋伏,看来这血手盟真是不能小觑。
大嗓门的汉子是个急脾气,提着钢锏就要冲上来,口中嚷嚷道:“老黑,还费什么话啊!安陆府分舵的事情肯定是他干的,我估计老虎也栽到他手里了。还是先擒住再说,免得被这小子跑了。”
为首那人见许安平不答话,双手握着子午鸳鸯钺向前一步;另一个阴沉的汉子则手持虎尾鞭站在原地不动,应该防止许安平逃跑或是等发现其露出破绽就准备补位扑上来。只见那急脾气的大汉也不讲套路,双锏自上而下直接照着许安平的脑袋砸过来,势大力沉带起呼呼恶风封住许安平向上的空间。这种套路深得一力降十会的精髓人无法抵抗只能硬抗。为首汉子则是一招青龙入海,子午鸳鸯钺角度刁钻地攻击许安平的下三路他失去了辗转腾挪的空间。
许安平见状,只能做出取舍,在侧身低头闪过头上双锏的同时,用匕首挡住一只子午鸳鸯钺,随之脚步急速移动,试图脱离二人的包围。可是他还是小瞧了为首大汉的功夫,身体刚刚脱离包围圈大腿就被另一只子午鸳鸯钺划了道半尺长寸许深的口子。这时他已经靠近一张椅子,单手提起椅子甩向那个使锏大汉,趁机持匕刺向为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