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吃过早饭,邓小可就坐在后院的亭子里开始生闷气,一会儿撅着嘴唇一会儿咬着贝齿,恶狠狠地将随手从花园中摘来的月季花花瓣一片片撕掉扔进池塘里,惹得池塘里的锦鲤吐着泡泡争抢着“鱼食”。√鲜红的嘴唇开合间不住地低声嘟囔着:“死邓九,臭邓九,走了大半个月了还不回来。等你回来了,本小姐就让你好非要让小黑咬你几口不可。”站在旁边的环儿依旧在嬉笑着,没心没肺的逗弄着锦鲤,听得邓小可更加心烦气躁。“笑,笑,天天除了吃就知道笑,改天就把你卖到百花楼去。”
环儿赶忙收住笑声,小意地说道:“大小姐,谁又惹到你了?今天天气这么好,要不等老爷夫人出门了奴婢陪你去逛街吧。”想到这几天都没有机会出去,买的零嘴早就吃完了,正好可以再去买一点。
“不去,谁都惹到我了!”看到小黑摇着尾巴在旁边咧着大嘴吐舌头,简直一副狗腿子的样子,抬起玉足就踢了一脚发泄心里的怒气。当然,她也没舍得用力。
环儿缩了缩脑袋说道:“大小姐,奴婢去前院看看,好像有人在叫奴婢呢。”说着就急匆匆地跑了,看样子是怕被殃及池鱼。
邓小可伸出葱指点着正在呜呜委屈地叫着的小黑的狗头,自顾自地说道:“邓九,你竟然跑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害得本小姐都没办法出去逛街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你说,本小姐要是出去遇到危险了,该怎么办?是不是你的错?说话啊!怎么哑巴了?知道理亏了吧?”
小黑抬起狗头看着主人,完全理解不了主人现在的指令,眼睛里充满了疑惑,接着又是呜呜了两声低下头来。
邓小可这才有些得意地说道:“知道错了吧?本小姐大人有,不会和你一般计较的。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两个月不准回家吧。什么时候本小姐高兴了,就放你一马……”
环儿刚到不远处就遇到一个脚步急促的家丁,简单问了一下原来是有衙役过来找老爷,就赶紧回来准备告诉大小姐。毕竟上次衙役上门差点让邓家有破门之灾,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她走到亭子旁竟然看到大小姐正在和小黑对话,还很有感情色彩的样子,登时惊得目瞪口呆,把原来准备说的话都一下子忘了。
邓小可看到环儿走了过来感觉很是尴尬,对许安平的埋怨又多了一分,心里悄悄把两个月提升为三个月。她把身子转向池塘背对着环儿,将目光落在锦鲤身上,若无其事地说道:“什么事儿?走路急匆匆的,没一点规矩。”
“是,是,大小姐。哦,哦,大小姐不好了,又有衙役过来找老爷了。”环儿的小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弯,颠三倒四地说着。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邓小可顾不得尴尬,一边急步朝前院走去,一边问着环儿。
环儿皱巴着小脸说道:“大小姐,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刚才听一个家丁说有衙役来找老爷,奴婢就赶紧过来告诉你了。”
邓小可也不多言,小跑着来到前院,正好看到阿爹出了大门迎上几个差役。于是,她就悄悄躲在大门后面捂着急速跳动的胸口偷听。
邓永铭走到近前先是递上十两银子,然后拱手问道:“这位差爷,找邓某有何事?”
几个衙役和颜悦色地说道:“邓老爷不用担心。安陆知府周吾道因为收受青平县令李唯一贿赂,已经被佥都御史孙大人拿下了。现在两个案子并成一个案子,佥都御史孙大人请邓老爷去安陆府协助一下。”
邓永铭一听是这么回事,沉重的心情也消失了,又递上十两银子。“应该的,这是草民的本分。我先回去和家里交代一声,就和几位差爷出发。”
“好说好说,邓老爷请便。我们哥几个就在旁边茶楼喝口茶歇歇脚。”
躲在大门后的邓小可,正在扯着环儿的两腮,嘴里还不住小声说道:“叫你乱说,叫你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环儿呜呜地说着什么,实在忍不住就“啊”了一声。
正在转身准备离开的衙役听到叫声,有些疑惑的问道:“邓老爷,我刚听到你家里好像有声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邓永铭急忙摇摇手说道:“没有没有,劳烦各位差爷费心了。家里的丫鬟喜欢玩闹,总是不知道轻重。回头收拾一顿、扣点工钱就会老实了。”他可不敢把衙役放到家里去,否则无论有事无事,那些能看得上眼的东西都会遭了殃。俗话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还是这些惯会敲诈勒索的衙役。他急忙回到家里,果然看到女儿和丫鬟正在打闹,说了声“你呀”就匆匆去了后院。要是再晚去一会儿,弄不好夫人静娘就会把自己吓着了。他简单交待了几句正要出门,便看到女儿凑过来笑嘻嘻地说道:“阿爹,你是要出远门啊!”邓永铭本着脸说道:“你不是偷听到了吗?明知故问。”
邓小可也不着恼,搂着邓永铭的胳膊一边摇晃一边说道:“阿爹,你带上可儿吧。你自己出门,阿娘也不放心。要是带上我的话,我可以照顾阿爹的。”
邓永铭装着怒气冲冲地说道:“带上你,你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