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可看到蒙面男子脚步未停,和邓九的做派完全不一样,刚刚还很确信的想法有些动摇起来,嘴里喃喃说道:“难道是我看错了?不应该呀!”这时她听见脚边传来几声痛苦的哼哼声,才想起来自己身处险境,朝挡路的为首汉子脸上使劲踹了一脚就慌慌张张地跑出了巷子。√回到客栈房间,果然见到阿爹绷着脸坐在桌子前等着自己,邓小可低着头揪着衣角走过去轻声说道:“阿爹,你回来了啊!我看天都要黑了,刚才还下去找你了呢。”
邓永铭见女儿如此说,绷着的脸也有些撑不住了。本来还打算趁机教训她一顿她长点记性,现在看来又没办法了,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还乱说!阿爹都回来将近一个时辰了。你又出去疯了吧?”
邓小可站在旁边,捏着阿爹的肩膀撒娇说道:“哪有!人家就是在客栈旁边看了几眼,根本没走远。这不是好不容易来一次安陆府嘛,不出去看看都没办法和弟弟讲有趣的事情。”
邓永铭听了也有些心疼,毕竟这是女儿第一次出远门,以后嫁人了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出来。想到嫁人的事情,他的心里又是一疼,接着叹了一口气。这次回到家,之前和夫人静娘商量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早点睡吧,明天就启程回家了。”
邓小可看到刚才还笑着的阿爹忽然叹了口气,很是落寞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乖巧的答应了一声。躺在床上后,脑袋里不停回想着刚才蒙面男子救自己的一幕,她很确定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可怎么都想不通。“邓九不是回家了嘛,怎么会来安陆府呢?他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难道我真的看错了?可为什么就这么熟悉呢?”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邓小可睁着眼睛发呆。子时的时候,人们早就入睡,隔壁忽然传来窗户开启的“吱嘎”声。虽然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没逃过邓小可的耳朵。想到可能是进了小偷,她贴着木墙偷听了起来,准备一旦发现意外情况就大声呼救。话来也真是巧合,这两个房间原本就是一个大套间,悦来客栈的掌柜多住客人才用木墙隔开,也方便了邓小可偷听。
隔壁房间,许安平哑着嗓子说道:“周吾道的案子已经结了,你可以回老家去了。”
何潇潇坐在桌前耷拉着脑袋,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兴奋感,而是有些失落。“我不想回家,可又不知道去哪里。”
许安平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难得劝说了一句:“你还是回家吧。江湖凶险,一不小心都会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
哪知道何潇潇听到这里,反而来劲了,拱手略微抬高声音说道:“多谢徐兄劝告!我辈江湖儿女,理应栉风沐雨,哪能像家雀儿一般。我也要像徐兄有双匕无痕的名声一样在江湖中闯出梨花雨剑偌大的名头。”
许安平对于这种被后世称为“中二病”的重度患者实在有些无可奈何,摇了摇头说道:“哪有什么双匕无痕,都是说出来骗人的。”
“不可能,徐兄太过谦虚了!”何潇潇的语气比许安平可坚定得多。
许安平放弃了最后劝说的打算,拱手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那咱们后会有期吧!”说完准备告辞离开。
何潇潇连忙问了一句:“徐兄,冒昧地问一句:你本可以置身事外,为何如此帮我?”
许安平停下脚步却并未转身,随口说道:“不为什么,我就是看李唯一和周吾道不顺眼。”说完他翻出窗户离开,再次走在黑暗的小巷里,想起何潇潇的兄长被自己刺杀,何家也因之破败,心里涌起一阵内疚,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唉!看来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刺客,更不是什么刺客之王。”用力吐了一口气,去除心里的软弱,他疾步朝二里外的一户四合院奔去。
何潇潇虽然知道许安平的回答只是一句玩笑话,不过也没多作深究,毕竟按照她的想法“江湖儿女本来就应该义气为先”。看到许安平走了之后,她又躺在床上思考起来,“该去哪里进行江湖历练呢?下次行侠仗义的时候是自己先主动报出梨花雨剑的名,还是等别人问了再说?嗯,真是愁煞个人啊!明天吃完酱肘子再好好考虑吧。酱肘子,酱肘子……”片刻之后,房间里想起了轻微的鼾声。
隔壁的房间里,邓小可没有丝毫睡意,她还没有从刚才听到的消息中反应过来。即使对方故意哑着嗓子,她依然听出了那就是邓九的声音。原来从县令李唯一到知府周吾道的事情都是邓九在背后谋划。在吃惊过后,邓小可不由地想到:“邓九到底是谁?难道是江湖侠客?究竟是什么?到我家又有什么目的?”细细想来,她知道邓九对自己是完全没有恶意的,不仅经常被自己呼来喝去,还好几次救了自己性命。于是,一个念头突然无法遏制地冒了出来:“他是喜欢我的,而且一直在背后默默地保护着自己,从田华英那次到元宵节那次,再到今天下午这次。对,他就是喜欢我的。”想到这里,邓小可忽然羞涩起来,心里却充满的甜蜜和温暖,好像被柔软的东西紧紧地包裹起来。原来被人喜欢是这种感觉啊,真好!“嗯,以后不欺负他了,最多在欺负他之后再奖励一下。”抱着这种想法,邓小可用被子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