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邓家父女启程回家,许安平也准备回余家村看看。已经离开了将近两个月,他心里对娇羞可人的易莲儿着实想念得紧。更的是,既然他已经答应了右佥都御史孙永承,决定与之联系,就必须提前做些准备,包括把余家人都安置好。他想到邓小可这次已经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还不知道具体该如何解释,就一阵头疼。把这些念头先抛在脑后,准备顺其自然,然后骑上马跟在邓家马车不远处返回青平县。
在许安平离开不久,何潇潇也退了房间准备走向江湖,完成自己的历练。她背着包裹提着长剑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马和人群,听着两边传来的吆喝声和叫卖声,一时陷入了迷惘之中,口中喃喃说道:“到底什么是江湖?江湖又在哪里?我怎么才能除恶扬善,怎么才能成为人人敬仰的女侠呢?”想得脑袋发晕,也一无所得,就随着人流无意识的不断向前走着。十几日后,满面风尘的何潇潇来到了徐州府。正走在戏马台旁边的街道,忽然前面人群中传来男子的喝骂声和女子的哭喊声,何潇潇陡然一激灵,紧了紧手中的长剑就挤到人群中准备打抱不平。
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年轻书生说道:“你这人真是毫无廉耻之心,怎可随意把结发妻子拿去抵债?我看你有手有脚,只要去做工,肯定可以还债。”
对面衣着破旧、身形瘦弱的奸猾汉子,正扯着一个看起来有点姿色的年青女子,理直气壮地说道:“这婆娘嫁给老子,我想怎么处置都行。三年多了,连个蛋都没下,老子没休了她都是留了面子。现在我欠了点钱,拿她去抵账,怎么了?书生,你管的事还真不少啊!要是看不下去的话,老子把婆娘当给你怎么样?正好你搭救了她,我也有钱还账,两全其美。”旁边还有几个打手模样的人在嬉笑着,嘴里也是不干不净地开着黄腔。
邓小可和许安平若是看到这个正义感爆棚的书生,估计会觉得很面熟,可不就是之前在青平县游学遇到仙人跳的安陆府秀才陆广仲。没想到他还是不改初心,见到不平事仍然要管上一管。
陆广仲看面前这汉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浑身哆嗦,“你…你这小人,真是有辱斯文。无论如何,今天我是不会让你典妻还账的。”然后他又戟指着几个打手气愤地说道:“你们开赌坊,诱人赌博,以致倾家荡产、卖儿鬻女、妻离子散,我定要禀明知府大人,将你们绳之以法!”
在旁边围观的何潇潇看着面前这个个子不高、瘦削、皮肤白皙的年轻书生,忽然感觉对方的形象比看起来要伟岸得多。书生的几句话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冲劲,一种信念,一种维护正义而不惜舍身的勇气。她在心里默念:这不正是自己一直都在追求的吗?这不正是自己想在江湖中的吗?心中激荡之下,她还没发现有一种陌生的情愫在暗暗滋******猾汉子听了直接跳脚骂道:“你这书生好不讲理!让你买,你又不买,还不准我当给其他人,这明显是逼我去死啊!老子跟你没完!各位乡亲都来评评理,哪有这种多管闲事的道理……”另外几个被骂的打手直接围了过来,一边捏着拳头揉着手腕,一边狞笑着说道:“书生,是不是想要爷几个给你松松骨?吴老二把婆娘抵押给我们赌坊了,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要是能掏出二百两银子,我们几人屁都不放一个转脸就走。要是拿不出的话,可别怪俺们手辣了,嘿嘿嘿……”说着后面四五个人也晃着脖子围过去,而围观众人虽然有人怒目圆瞪,却是敢怒不敢言,可见这群人平时应该是恶名昭彰。
陆广仲被逼着连退了几步,不过还是张开手臂护在哭成一团的女子前面,结结巴巴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岂容你们放肆?告诉你,我可是安陆府举人,见到知府大人都可以不下跪的。”
四五个汉子呵呵笑着说道:“你个穷酸书生要是举人,老子就是进士老爷。”为首汉子张开蒲扇大的巴掌扇了过来。这一下若是抽实在了,非打掉陆广仲的后槽牙不可。
可怜陆广仲平时躲在书斋里一心只读圣贤书,胸中装的都是之乎者也,哪里会有街头打架斗殴的经验,只能傻愣愣地瞪着双眼,眼看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竟然忘了躲避。
这时旁边忽然冲出一个胖胖的身影,以与自己极不匹配的灵活步法窜了过来,右手捏住为首汉子的胳膊,一拉一带然后左脚一踢,“扑通”一声后者已经躺在地上捂着右腿哀嚎起来。何潇潇上前轻声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陆广仲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还过神来,只是习惯性地拱着手强笑道:“多谢女侠相助,小生安然无恙。啊,小心……”
话音未落,何潇潇这时也听到背后传来恶风。她如果躲避的话,背后的偷袭多半会落到对面的书生身上,因此只是微微向右移了半步以肩膀硬受一下,接着向左扭身用力递出右手持着的剑鞘。偷袭的打手胸口受到重重的一击,连退几步摔在地上吐了口鲜血昏迷过去。何潇潇还是江湖经验过少,若是许安平的话,肯定先把打手废掉之后再过来打招呼。此时,受了伤的何潇潇心里发狠,冲过来三拳两脚将剩下几人全部放倒在地上哼哼,这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