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晚上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之后,许安平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邓小可。因为急着赶去京城,他和邓小可的事情一切从简,交换了婚书约定两年后结婚的日子之后就准备启程了。
六月初十的上午辰时中许,天气已经很是炎热,空气中不见一丝风儿,路边的垂柳也蔫蔫的,只有知了在卖力的叫着。许安平身着一身青布短打,充当车夫赶着一辆骡车慢慢出了青平县城南门,不时下来回首张望。因为直到出门前依然没见到邓小可的身影,他觉得有些不舒服,因而脸色看起来郁郁寡欢。
易莲儿坐在车内脸上也布满担忧,掀开帘子问道:“安平哥哥,你是在想可儿姐姐吧?她可能是因为有事耽搁了,你就别担心了。”
许安平已经被炎热的日头晒得额头都是汗,扭过头强颜笑着说道:“莲儿,你就别担心了,我是在想怎么去京城。你说我们走大运河坐船去京城怎么样?”
易莲儿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就是听村里的长辈讲过坐船的事情,现在想到自己马上要坐船了,心里还是很是期待。“好啊好啊!莲儿还没坐过船呢。安平哥哥,莲儿怕水,到时候要是掉进水里怎么办?”
“没事儿,我会水的。到时候莲儿要是掉进水里了,我就把你救上来,还能带着你在水里游一圈呢。”
“才不要呢。安平哥哥,你上次在太平河里差点淹到了,莲儿都要吓死了。”想起上次的事情,易莲儿没有高兴反而担心起来。
许安平看着易莲儿的俏脸上满是担忧觉得很有意思,刚才的抑郁也消散了不少,笑呵呵地说道:“莲儿真会心疼人,果然不愧是我的小媳妇儿。”
听了许安平的调笑,易莲儿的俏脸一下又涨红了。即使听了好几次,她还是忍不住觉得羞涩。“安平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人家。我不理你了。”说着把探出的小脑袋缩回了车厢,捂着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许安平笑得愈发开心,跳上车用力抽打着骡子,加快前进的车程。小半个时辰后,他就赶着骡车到了十里亭外,看到官道边停着一辆马车,却没有见到马夫。不过因为周围不时有行人和车马经过,他倒也没在意,赶着骡车向前走。在骡车快要经过的时候,忽然马车里传出一声娇喝。
“邓九,你站住!”
许安平听到这个熟悉的称谓,心里登时喜上三分连忙转身,果然看到环儿透过马车窗户鼓着包子脸招手在喊他。于是,他笑着说道:“环儿,可是大小姐舍不得在下,有什么话让你转告?”
环儿听到许安平的调侃,小身子张牙舞爪地就从要窗户里伸出来,好像是想咬人的样子。“邓九,你…你胡说什么?不准侮辱我家大小姐清誉。”
许安平笑眯眯地学着她的话说道:“你…你什么?没大没小的。别忘了你可是通房丫鬟,怎么和我说话呢?小心我以后不给你买零嘴吃!”
环儿听了瘪了瘪嘴,像是要哭出来了。这时马车内又传来一个俏媚而有英气的声音:“邓九,平时你就这样欺负环儿的?我看你真是本性难改。”
许安平听到邓小可的声音满脸喜色,就要过来掀开车帘看看那张朝思暮想、宜嗔宜笑的俏脸。
邓小可掀开帘子看到许安平扬起的胳膊,脸上一下浮现红晕,不知是羞是怒。“你这登徒子,哪有话都不说一声就要掀别人帘子的?我看你那天晚上分明是……”说到后面实在有些不要意思,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就是想看看你。可儿,你怎么出来了,岳丈他老人家知道吗?”
邓小可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听到这话身体一晃差点崴了脚,羞恼地说道:“你瞎喊什么!谁是你岳丈?等两年后再喊吧。”
许安平扶着邓小可,笑呵呵地说道:“早喊晚喊都一样,我这是敬重他老人家。”
邓小可越来越发现许安平就是块滚刀肉,亏得自己之前还觉得他有书生气质。她也懒得纠缠,翻了个大白眼之后就推开他转脸朝车里说道:“阿爹一点都不老。环儿,把东西都拿下来。”
于是,许安平就看到环儿拖了四五个大包裹掀开了帘子,气喘吁吁地说道:“邓九,快帮我拿一下,好沉啊!大小姐,奴婢觉得那个瓷枕、茶杯什么的,就不要带了吧?”
邓小可尴尬了一下接着说道:“就你话多,没见你好吃就知道抱怨。我睡觉认枕头,你不知道啊!回头半路就把你给卖了。”
许安平接过包裹,看着邓小可有些发愣,似乎事情和自己想得有些出入。这时待着车里的易莲儿听到动静也下来了,同样是满脸疑惑。
邓小可红着小脸故作镇定地呵道:“邓九,你傻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把东西搬到你那辆车上,再磨蹭下去都要黑天了。”
“可儿,你这是要和我去私奔吗?”许安平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好多,咽了口吐沫有些艰难地问道。
邓小可听了立刻就要掐许安平,气哼哼地说道:“邓九,你再乱说话,本小姐就割了你的舌头,不给你饭吃。谁要和你去私奔,我是要去京城看望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