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在船上待了几天,哪里也不能去,生性好动的邓小可开始陷入暴躁之中,时不时的莫名其妙发脾气。别说一直都是受气包的环儿了,就连许安平都没躲得了。毕竟运河的风景再美,每天只能站在船上观望,看久了也会腻歪。
看着面前一如既往的水煮青菜和薄似清水的白粥,她又忍不住发起脾气来,“邓九,我不管,我今天要离开这里。你快想想办法!”
这段时间只能看着运河小小的水面,周围都被衙役把守着,简直是和坐牢没有两样。如果只是一个人,许安平早就脱身离开了,哪里会受这种委屈,可带着三个小丫头实在是没有招儿。他只能耐着性子哄道:“可儿,我们再等两天,很快就可以离开了。等到了京城,我带着你好好逛一逛,给你买好多好多吃的、玩的。”
“好啊好啊,姑爷最好了!”一直在埋头喝着白粥的环儿登时兴奋起来,刚才还无精打采的眼睛瞬间充满了光彩。话说这个小妮子也真是好哄,几块糕点就让她改了称呼许安平感觉实在是划算之极。
邓小可听了脸上一下爬满了红晕,既有些羞涩又有些气恼地拿筷子敲了一下环儿的小脑袋,慌乱地说道:“什么…姑爷姑爷的?瞎说什么!本小姐还没嫁给他呢。再乱喊,小心我…我割了你的舌头。”
环儿被敲打了一下,抱着小脑袋眼睛里蓄着泪水,委屈地小声说道:“大小姐,你不嫁给姑爷,还要嫁给谁啊?老爷夫人不会答应的。”
“你……你还乱说!气死我了,真是无法无天,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邓小可说着就要站起来收拾环儿。
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易莲儿赶紧站起来拉住邓小可,轻言细语地说道:“姐姐,你就别和环儿一般见识了。她就是这个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打坏了还是自己心疼。”这个时候,许安平都劝不住邓小可,也只有性格温婉安静的易莲儿才能降下邓小可的火气。
早就见机躲在许安平背后的环儿扯了扯他的袖子轻声说道:“姑爷,你看小姐又打我,可疼了。下次你可要多给我买点零嘴补一补,我听说街上卖的红枣糕最补了,还很好吃。”说着还很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
刚刚消了点气的邓小可一下又被点着了,气鼓鼓地喝道:“还说!我看你今天是皮痒了,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了。”挣开易莲儿的小手,她就朝许安平冲了过去。于是,刚才还是很紧张的气氛,在几声尖叫之后,马上变成了“哈哈哈……”、“嘻嘻嘻……”等笑闹声,还间杂着“大小姐,饶过奴婢吧,环儿再也不敢了”、“你这小蹄子竟然还敢挠我痒,快松开手,啊咯咯咯……”
站在两个人中间的许安平被扯得东倒西歪,在痛苦的同时也大饱了眼福。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了一点点的美景,心里还在不住点评:“咦?红色的。嗯,那个是墨绿色的。上面绣的是什么?环儿加油!再用力一点。哇!好白啊!”站在一丈外的易莲儿脸色通红垂着小脑袋,也不知道是因为邓小可和环儿笑闹的不堪,还是因为看到了许安平色眯眯的样子。
“啊!”正在围着许安平追打环儿的邓小可忽然看到自己的领口被扯开了,惊得大声尖叫。接着抬头看到许安平贼溜溜地双眼正在盯着她看,被发现后竟然若无其事地转移视线看着旁边的桌子。她赶紧背过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红着脸羞恼地跺了跺秀足,淬了一口说道:“色胚!再乱看就挖掉你的眼睛。”
正在看着桌子的许安平回过神来紧张兮兮地问道:“谁?哪里有色胚?可儿,你是不是看到有人在偷看我们?”
从来没见到有人这么不要脸的邓小可一下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许安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旁边传来“扑哧”一声笑,原来是一直在留意这边动静的易莲儿实在是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许安平急忙走出船舱查看,只见把守船头的衙役正在下船。他三步并两步追上去问道:“差爷,出了什么事?”
一个走在最后的衙役没好气地说道:“知府大人开恩,准备放你们离开了。直娘贼!一连守了几个昼夜,连根毛都没发现。呸,真他娘的晦气!”
想到这件案子是血手盟的刺客做下的,许安平又多嘴问了一句,“差爷,船主被杀的案子结了?”
“怎么,你有线索?”
许安平连忙摇头。
衙役拍着刀鞘恶狠狠地说道:“没线索你问个屁!这是你能操心的事吗?大人放你走就赶紧滚蛋,省得在这里让爷爷看着糟心。”
许安平听了赶紧回去告诉邓小可她们,再待下去估计就要把她逼疯了。
坐在马车里的夏国渊依旧背腰挺直,他随意地看了一眼坐在马车最里面一言不发、面色阴沉的老太监,然后又转过脸来看着自上车以来一直在陪着笑脸的太监问道:“皇上找老夫有什么事吗?”
宣旨太监谄媚地笑着说道:“阁老,皇上找您就是想叙叙旧。这都七八年没见了,皇上对您可是思念得紧,时常将您的教导挂在嘴边。”
夏国渊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