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北镇抚司衙门。√薛平川在点卯时脸色阴沉,而昨天事件的指使者丁总旗依旧和几个校尉、小旗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许安平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冷眼旁观事件的发展,虽然他对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但昨天那几个混混上来偷袭却也没打算把自己漏掉。
薛平川冷笑着说道:“丁总旗,昨天的事情,你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吗?”
丁大晟装傻充愣地说道:“百户大人,你说的是何事?我昨天确实和弟兄几个去喝了花酒,可也没耽误事,没必要和你交代吧?”
“哦?那这样说的话,昨天北门桥的事情不是你指使的喽!”
丁大晟摸了摸后脑勺,又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亲信笑着说道:“你们知道百户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吗?我怎么听不懂?是不是昨晚喝多了现在还没醒酒?唉,都怪小春儿的皮杯儿太香了。”
“哈哈哈……小人昨晚也喝了不少,听不懂百户大人说的话。”“对对,百户大人说话就是高深,怪不得能当官儿。”“大人,咱们今晚怎么个安排?要不要换一家?小人知道一家的姐儿……”
薛平川被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胡说怼得脸色铁青,气急而笑说道:“好!老子今天算是见识了。看来你们还真以为我是泥捏的。”说完他转脸喝道:“把人给我带上来。”
昨天偷袭吴三儿一行人的混混们被拖了上来丢在地上,个个已经被打得满脸虚青,歪倒在丁大晟的脚边不远处低声哀嚎。他们看到丁大晟立刻高声叫喊道:“丁爷救命啊!小的几个要被打死了!救小的这条贱命啊!”
看到丁大晟脸色变得很难看,薛平川淡淡地说道:“这几人昨天在北门桥附近竟然敢偷袭咱们北镇抚司的人,真是胆大包天!丁总旗,你说该怎么办?”
“百户大人,你想怎么办?我看他们可能只是无心之过。”
“哦?我看不像。既然丁总旗不认识他们的话,那咱们就公事公办。这几个不长眼的家伙胆大妄为,不重责不足以震慑宵小。吴三儿,把他们全部打断双腿,然后丢进刑部大牢,别让他们以后有机会出来为非作歹了。”薛平川摆摆手让吴三儿过来行刑。
丁大晟面沉如水,他想不到一直像个面团一样的百户大人忽然手段这么强硬。若是这几人当着自己的面被打断了双腿,以后就没人愿意依附他了。于是,他低声说道:“百户大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以后大人若是有什么地方用得着属下的,我一定不推辞。”
看到一直和自己顶牛的丁大晟服软了,薛平川的心里舒爽得像是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一般。不过,他知道打蛇不死必受其害的道理,哪里肯轻易放过丁大晟,于是装作没听到反而厉声喝道:“吴三儿,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是不是想让老子也敲断你的腿?以后你要是敢出什么幺蛾子,和他们是一样的下场。”
吴三儿听到薛平川喝骂,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他算是看出来了,以后还是跟着自家百户大人比较保险。“哎,哎!大人,小的去找了个趁手的家伙,免得被这些习惯卖打的混混小瞧了。”
“丁总旗,救命啊!小的以后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人,小的是受丁总旗指使的,否则哪有胆子和各位爷为难。放过小的吧!”“大人饶命啊!饶命啊!以后小人再也不敢了……”
吴三儿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想到昨天差点被人打断了腿,顿时恶从胆边生,直接敲断了混混的两条腿。
“啊!啊啊!”
薛平川笑眯眯地看着几个混混被敲断了腿,然后抬头扫了一眼自己不听话的属下。那些平时和丁大晟走得很近的校尉、小旗们都心虚胆颤地低下了头。他看了看面前双拳紧握、面色赤红、鼻孔喘着粗气的丁大晟,轻笑着说道:“丁总旗,你还是好好顾着自己吧。日后别再犯到老子手里,否则我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丁大晟怏怏离开,而几个立场本来就不太坚定地小旗站在薛平川的不远处,想过来套个近乎却又不敢。
薛平川见状就招了招手,那几人立刻围了过来各种吹捧。打发了几人之后,他回到公房就让人将许安平叫了过来。“许老弟,这次多亏了你啊!否则那姓丁的,肯定会借机落我的面子。”
许安平躬身回道:“薛大人,属下也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实在不敢居功。昨日之事,全靠吴头儿临机决断,属下是奉命行事。”
薛平川失笑地摆摆手说道:“你就别推辞了。吴三儿那人也就适合跑跑腿,遇事不逃掉就谢天谢地了。还有,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就别叫我薛大人了,忒得生分!”
许安平听他这么说也就点头应了下来,没再作声。他知道薛平川叫自己来肯定不仅仅是感谢一番,想必还有其它要事。
薛平川把玩了一会儿茶杯,看到许安平依旧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这才说道:“许老弟,哥哥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今后有何打算?”
“托薛兄的福,小弟才有幸能北镇抚司。我也别无所长,就身上这点皮毛功